“你怎么确定他是不见了,而不是去什么地方散心了,你这才分开多久。”
高晏台不以为然,冲欲言又止的陈可摆了摆手,语气毫不在乎:“他最近看起来就心不在焉的,反正最近局里也没什么大的抓捕计划需要用上他,就让他玩去吧。”
“可是,”陈珂装傻,佯装不懂局长话里的暗示,还是开口,“距离我询问队长明日的安排,已经过去了三四个小时,队长向来看到工作消息就会回。”
“怎么可能放着不管好几个小时?!”
陈珂越说越激动,望向局长平静无波的脸时,喉口哽了哽,嘴唇绷成直线。
“中气很足嘛年轻人,”高晏台笑了笑,还是一贯笑眯眯的老狐狸姿态,在转椅上悠哉悠哉转了转,才说,“但你是在担心他出意外吗,哈。”
男人轻笑了声,陈珂从那里面听出了他的意思——
你在说什么鬼话。
陈珂眉紧拧,压着眼睛,神色紧张地盯着转动椅子背对自己的局长。
局长习惯不开灯,照亮这一隅的只有落地窗外林立的高楼,经过精密的设计,晦暗的霓虹灯光映进,虽不明亮,但尚可视物。
但这若明若暗的光,却在此刻显出无机质的冰冷感,给高晏台慵懒的背影笼上了一层不近人情的色彩。
“他的实力需要你我担心吗,我看就是单纯不想回你而已。”
“可——”
“可以了,”椅子停下了转动,从陈珂的角度只能看见男人冰冷的侧脸,“最近局里没有什么非他不可的地方,急什么。”
陈珂只觉从脚底窜起一股寒气,还没来得及挖干净堵死的喉咙,挤出几个字,就被一双大手搭住肩膀,力道不小。
心砰砰直跳,陈珂僵硬偏头,对上高晏台笑得弯弯的眼睛,他说:“不过你也别太担心啦,有什么不对我当然会去找他的。”
“毕竟,他是我看好的继承人呢。”
说完又轻轻拍了拍肩,带着几分长辈意味的宽容,随后大步踏出了办公室,模糊不清的低哼在空荡中回响。
青年僵直的身影站了半天,一动不动。
半晌,垂在身侧紧握的拳才松了松,张开五指活动了下。
陈珂遍体生寒,手脚莫名发麻,咕咚一声吞了口口水。
明明是笑着的。
陈珂擦去额角渗出的汗,唇瓣干涩。
可他分明在局长眼里窥出了漠不关心,以及——
责怪他事儿多的烦躁。
“这可和我听说的不一样啊……”
陈珂老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半点生机也无,默然推门走出办公室,在走廊惨白的灯光下徐行。
他是陆峤手下的人,平时几乎和高晏台没有直接交流,大多都是通过陆峤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