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橘发烧了。
当他看见那条被删除好友的信息时,怒极反笑,笑到最后大脑缺氧,窒息麻木之下突觉不对,再生气也不至于笑成神经病吧。
一量体温,果不其然是发起了高烧,山橘觉得是多日大喜大悲加上过度劳作的原因。
当山橘向店里请了假,躺在床上热海遨游时,迷蒙的脑子里只有最后一个念头——
身体太弱了,是时候该多锻炼了。
由于请假,牛马猫终于有了喘息之机,难得的没有早起,而是晕晕乎乎满身热汗地睡到饱,不被任何人打扰。
从夜到昼,山橘感觉自己像一叶小舟,在海面沉沉浮浮,不知到底沉睡还是清醒,只觉得满身焦躁,心神不安。
再次迷迷糊糊睁眼时,门外正有人敲着门。
咚咚咚的,并不大声,但恰好敲醒了他。
窗外传来习习凉风,半眯着的眼懒懒瞥去,今日的太阳并不烈,泛着浅浅的金。
裸露的双腿洁白,交叠搭在床上,侧过身去触摸清爽的凉风,从脚到指尖都没什么力气,搭在床边不愿动。
门外的敲门声似乎停了,山橘也没心思去想谁这么没眼力见,在微风吹拂中眼皮越来越重,缓缓张合,下一秒就要沉沉睡个回笼觉。
直到——
“开门!橘子开门!”
“嘛咪嘛咪哄!”
“喂!橘子你不会死里边了吧?!”
很彪悍的女声,随后便是一道弱弱的男声:“白白你别这么吼……”
“那他不开门怎么办,你来——”
话语戛然而止,满脸不悦的女人和为难低劝的男人齐齐愣住,望向缓缓打开的门。
山橘垂着脑袋,头发都没精打采的,倚在门框上,指尖把门轻轻一推,勉强打起精神,撩起眼皮看是哪个混蛋扰他清梦,结果这一看也跟着愣住。
“白白……和司洛哥?”
不甚清晰的视线中,出现了黑耳黑发的墨白白,和顶着一头灿烂得耀眼的金发的司洛。
也是黎花花的丈夫。
山橘揉了揉眼,昏暗的房间被司洛过于耀眼的金发照亮,眼睛有些酸胀,慢慢向里侧了侧身,说:“你们怎么……先进来吧。”
从低垂的眼睫斜看后方,狭窄的楼梯间被俩人一站更显局促。
山橘看着道早安后进来的二人,站在客厅偷偷四处张望,心想他的小房子也好局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