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波德莱尔向来更尊重女性些,于是他贴心地没有提及牙齿健康的话题,而是行了一个不伦不类的骑士礼:“遵命,我的女王陛下。”
他的小把戏恰到好处地取悦了玛丽,证据是她的开诚布公。
“如果你是来带圣徒回去的,那么你可以放弃了。不过我向你许诺,等到明天结束便会放了他。”
波德莱尔:“然后由我带走一具缠上绷带就能摆进金字塔的法老?饶了我吧,bloodymary*。”
玛丽没有对他的双关语发表任何看法,她毫无波澜:“这是为了对抗该隐的必要代价。”
又是代价?他可真讨厌这个词。
波德莱尔耸了耸肩:“事先声明我不会做任何有利于该隐的事,但我的确要带他回去,现在。”
玛丽脸色一沉:“你在戏弄我?”
“正相反。”
波德莱尔看向杰克,男人出众的脸蛋被墨镜遮了大半,长翅膀的吸血鬼显然不是天使,于是不可避免的,杰克脸上那些微小的血痕、磕碰一览无遗。
他不禁叹了口气,为杰克被弄花的俊脸,当然也为玛丽所遭受的蒙蔽。
“我来帮助你。”
“……”
玛丽没有从他的潋滟眼神里瞧出一丝一毫对她的善心,如果非要有,那也是对“马特·默多克”的脸的善心。
她不耐烦地问:“你到底来干什么?”
波德莱尔不慌不忙地拿出一支火机。
簇!一丛火苗从火机口升腾,焦灼烟纸,点燃烟草。
吸气、呼出——
“你们抓错人了。”
没有任何先兆,玛丽的瞳孔噌地竖起,暴涨的敌意惊起几只蝙蝠,零星的扑棱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刺耳。
但波德莱尔好似完全发觉不了似的,指着椅子上的杰克继续道:“这位,是我美妙的情人,杰克·肖;而好巧不巧,你要抓的圣徒,是与杰克样貌相似七分的马特·默多克。”
他从大衣里取出一袋温热的血:“我美丽的女王陛下,为了帮助你,我特地取得了真正的圣徒血,不知这功绩是否足以解救我的情人。”
玛丽站起来,一步一步走下王座,因暴怒而处于失控边缘的黑暗力量,在台阶上留下一连串幽黑的残印。
她鲜红的头发宛如滴血,又如旧日支配者的触手,张牙舞爪整备左右。
“你在愚弄我。”
波德莱尔坦然回视:“我在帮你。”
红光闪过。
布鲁斯被缚住的左腕割开一长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