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喝酒是为了快乐,酒精到达一定程度就会睡过去,进入甜美的梦乡。如果一个人始终喝不醉,那么他心里一定藏着悲伤。”
扑通一声,柴可夫斯基跌倒在拉丁美女怀中:
“你不是个能喝酒的人,今晚你却喝不醉,你心里藏着悲伤,很大的悲伤,我不和藏着悲伤的人喝酒。”
柴可夫斯基打了个酒嗝,随后便睡了过去。
我给他盖上毯子,拎着一箱伏特加走出了房间,一个人去到了酒店的天台看海。
悲伤怎么可能是那么好化解的东西。
“给我也来一杯呗。”
一个身着黑体恤黑短裤的短发女人在我身边坐下。
海风吹动她的发梢,一双清冷的眸子落在我身上。
我给张葭信倒了一杯伏特加,说道:
“安慰我的话就算了,徐灿他们和我说过好多了。”
张葭信喝了口酒,冷冷地说道:
“你想多了,我从不安慰人。我对你的事情没有一点兴趣,只是今晚睡不着,出来吹吹风。”
“哦。”
我哦了一声,随后自顾自喝着酒。
“给你个东西。”
张葭信将一个相框递到我手上,相框上是正在比剪刀手的顾长风,他身后是大海,脸上的笑容很灿烂。
“入殓师拍摄的,其中用了点PS技术,还原了他生前的样子。明天顾长风的尸体就要火化了,你要去看看吗?”
“不了。”我冷冷地说道。
“好!”张葭信回复道,随后眯着眼睛看向海面。
张葭信是无法与我共情的,她是真的不会安慰我,从八岁开始就在接受雇佣兵训练的人对于生离死别这种事情早就看淡了。
遇到危险的时候,这些人总会让我先走,他们连自己的生命都不珍惜,怎么会为他人的死亡感到难过呢?
“该告别的时候就要好好告别,做任何事情之前,都问问自己,几十年后是否会为这个决定感到后悔。”
我心一惊,张葭信这句话落下,我忽然觉得呼吸有些顺畅。
“稍微难过一下就好,一直沉浸在悲伤里就与有点矫情了,事情发生了接受就行,有些事情接受了也就那么回事,世界上没有不能接受的事情。”
我喝了口酒,听着张葭信的话,吹着晚上的海风,竟然开始觉得有些头晕,酒劲上来了。
这个时候我才反应过来,我所要的并不是走出悲伤,而是接受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