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我的正常逻辑,肯定是麻溜跑路,像易飞扬他们一样,把张葭信一个人丢在那个车库。
但人这种生物有时候就是很莫名其妙,做些事情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原因。
当时有一个强烈的声音告诉我自己,如果我知道这个人留在车库而选择了放弃,多年以后,我一定会后悔终身。
多年以后回想起这份勇气与坚定,是啊,有的勇气和坚定就是来得这么莫名其妙。话说,我到底为什么要救她呢?
也许是不忍心一个为了我放弃自己的生命就这样流逝吧,我这样安慰自己。
“小兄弟,你先带她走吧。”忽然,我耳边响起了一声干脆利落却又温文尔雅的男声。
我下意识寻声望去,就看见身后停着一辆踏板摩托,一个穿着中山装,竖着小寸头,手里握着一把折扇的年轻人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那些外国壮汉一下子停了下来,看到这个年轻人似乎有些惊讶,每个人都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年轻人在车灯的照耀下显得很清晰,双眼皮高鼻梁,微薄的嘴唇配上皙白的皮肤,简直可以用一句出清新脱俗小郎君来形容。
“我是个干后勤的,这里先交到我手上吧,你要是再不走,过会儿人来得更多就不好处理了。”
小郎君眯着眼睛对我微微笑了一下,一种温柔如溪水的气质在脸上蔓延开来。
我没在管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而是用衣服把张葭信绑在了腰上后就开始重新打燃摩托车。
那些停下来的外国壮汉见到我想走立刻向我快速冲来。
我打开远光灯,回头看了一眼那个陌生人,后者也正回过头看着我,对我微微一笑,摆了摆手,示意我快走。
张葭信的血一直在我后背上流淌,整个人陷入了昏迷状态。
我没再多想,直接把启动速度飙到最大就开了出去。
盛夏的晚风吹在我**的膀子上让我时不时打了好几个冷战,我不知道到底要去哪里,只是在这个告诉公路上一路飞驰。
不知道开了多久,我渐渐发现远光灯下的马路居然开始有些重影,一条路在我眼中分成了好几条路!
我赶紧晃了晃脑袋,心说这个时候可不能出现疲劳驾驶。
可晃了几下脑袋,我居然发现眼前的路重影的更加厉害了,甚至握着方向盘的手也开始有些使不上劲,我吞了口唾沫,告诉自己要镇定,连忙伸出一只手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下。
这不拍还好,一拍就出事了,我这一巴掌像摁掉了大脑的开关一样,眼前一黑,最后是一阵身体失去重心飞出去的感觉,我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我是被一阵阵不知名的喧闹声吵醒的,天花板上的白炽灯刺眼得厉害,我扭过头,就看见床头柜上的电子闹钟滴滴滴地响了几声,显示的是晚上六点整。
床头柜的不远处也有一张单人床,蒋诺坐在**目不转睛地看着手机。
张葭信坐在我的床边低头看着书,她换了一件白色短袖,一头齐耳的短发湿漉漉的,一股淡淡洗发水香味扑鼻而来,肩膀处的衣服领口露出多余的医用绷带。
我下意识地想坐起来,可手刚一撑床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我低头一看,发现左手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
张葭信听到了我翻身的动静,放下手中的书看见我醒来,就立刻放下手中的书本把我扶了起来。
一坐起来,我就看见一群人围着一张桌子坐着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就听见徐灿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声:
“诶,炸了。炸了,给钱给钱!”
“艾玛,老易,您这牌技还是在好好练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