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又服下几瓣后,他便别过脸去,任凭玉笺如何劝说,也始不肯再张口。
玉笺放轻声音,试探着问,“我帮你清理一下伤口……好吗?”
她将语气放得极柔极缓,现在是将他当作了什么极为易碎,脆弱不堪的东西。
洞内一片寂静,只有火堆偶尔爆出的轻微噼啪声。
就在玉笺以为他不会回应时,听到一声极低哑的,
“好。”
烛钰背对着她靠在石壁边。
即便衣衫破碎褴褛,依旧掩不住他挺拔优美的身形轮廓。
玉笺从溪边取了水,将几段撕开的布条洗干净,极为小心地解开他身上临时包扎的布条。
浸透血污的外袍滑落,堆叠在腰际,露出了他肌肉线条分明的后背,紧实窄瘦的腰身。
跳动的火光映照下,他的皮肤苍白得像是蒙上了一层冷月似的清辉。
只是上面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伤痕与淤青,旧伤未愈,又添新创,破坏了这一份美感,格外刺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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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而陌生的恨意与心疼交织涌上心头,玉笺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涌的情绪,凑近了些,检查他的伤势。
两个人挨得很近。
玉笺的呼吸起伏,总会不经意间落上去,引来细微的颤栗。
她连忙紧张地问,“殿下,你疼吗?”
“无妨。”烛钰的声音传来,有些低哑。
昏暗的光线下,他的肌肤显得异常白皙,烛钰的颈侧,锁骨乃至胸膛上方,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伤口,有些仍在渗血,像是不会愈合。
尤其是后背那道深可见骨的贯穿伤,在苍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狰狞刺目。
玉笺从他脖颈处的割痕开端,动作极轻,尽量避免磨痛他。
先是小心地擦去凝固在肌肤之上的血污,又小心翼翼地将沾染在伤口附近的细碎的沙砾用湿润的布角细细擦拭干净。
她担心擦拭会牵动他的伤口,便俯身凑近,凝神屏息。
温热的呼吸更近了,在他皮肤上极为清晰,玉笺对此无知无觉。
烛钰却猛地打了个寒颤,喉咙里溢出一丝压抑的气音,隐忍住没有出声。
玉笺能感受到手下的肌肉骤然绷紧,泛起一阵细密的痉挛与战栗。
这种反应似乎介于难耐的刺痛与隐秘的慰藉之间,令人难以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