冢原卜传斜了一眼老吏员,立刻判断出他不过是个普通人,而且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那种,他冷笑着摇头,正要开口拒绝,却是被细川藤孝开口打断:
“好,可以比,但是要免除所有的刑罚和赔偿金。”
此话一出,本想呵斥徒弟的冢原卜传眼睛发亮,他微微颔首:
“不错,本剑圣从不战无名之辈,若是一定要比,就按照腾孝说得办。”
听到这个,刚才用树练剑的徒弟们都缓过神来了,兴奋地大吼:
“没错,输了,就要免除刑罚和赔偿金,剑圣身份何等尊贵,哪能说比就比?”
在他们看来,与眼前的老者比剑,不比碾死一只蚂蚁困难多少。如果可以因此而免除皮肉之苦和罚金,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美事。
老吏员吓得一哆嗦,赶紧把手里地木牌移交给旁人,走到玄成子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
“上师,莫要开玩笑,卑职从未习武,怎能比得过?”
看老人脸色惨白,表情惊惧,玄成子笑了笑,温和问道:
“老丈,你可杀过鸡?”
“杀鸡?”老人愣住,一脸地茫然和疑惑,可在那些武士戏谑的目光中,他也来了火气,认真点头道:
“这是自然,平时除了照顾花园,卑职也去后厨帮忙,昨日还杀了只硕大的雄鸡。”
“有杀鸡的气力便已足够。”玄成子点了点头,随即,再次看向冢原卜传:
“可以,如果你赢了,毁坏花园的罪责贫道一人扛下,不过,这比赛的规则要我来定。”
冢原卜传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心思缜密的徒弟,细川藤孝会意,高声说道:
“只要是公平的比斗,我等都没问题,但是口说无凭,需要立下字据。”
“这是自然。”玄成子没有异议,转身走到斐跃面前交代道:
“你带人去把笔墨拿来,另外,把贫道放在床底下的‘雪沫漫天’也带来。”
“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听到这话,本来还忧心忡忡的斐跃眼睛一亮,哈哈笑道:
“上师等着,马上就来。”
趁着去取笔墨的功夫,玄成子从一个匠人手里接过木经尺,走到横躺在地上的松木旁边。
他先是量了量长度,然后在对应的地方,用石灰块画上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