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李时珍这么说,汪修齐却是表情复杂,既欣慰又有些不忍。
农业是立足之本,没有粮食,一切都是空中楼阁。
而医学关乎到社会安全和百姓生活质量,这对于前世经历过大疫的汪修齐来说,认识得尤为深刻。
如此重要的两件大事,如果没有一个扛鼎之人挑起重担,他实在是不放心。
虽然纯阳子的队伍也能做草药培植和育种之事,可汪修齐对神丹室的定位是化工和机械方面的研究,短期内,他不想动用这部分人。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关键的理由,那就是李时珍是这个时代最有现代科学思想的人之一。
观察和实验、比较和分类,分析和综合、批判继承和历史考证这些在当时看来不可思议的研究方法,却被李时珍驾轻就熟。
这也是李时珍为何可以跨越医学、药学、植物学、动物学、矿物学和化学多个领域,写出《本草纲目》的核心原因。
可把两件工程浩大的事情压在同一人身上,的确是有些不近人情,加上李时珍已经年过四旬,万一把他压垮,那就追悔莫及了。
汪修齐微微点头,沉吟片刻,还是说道:
“李先生,话虽这么说,不过你的担子还是太重了,我想成立农部和医部,由你来做两部主官,这样协调起资源和人力来,要方便许多,你看如何?”
李时珍思虑片刻,摇了摇头:
“看病、着书和种植之事李某都行,可这管理协调,我并不擅长,”
徐渭捋须淡笑,扫了一眼无为子和清净子,朝纯阳子打趣道:
“张道长,这个方面,你就要开导开导东壁了。
看看你,左青龙右白虎,坐下童子四百余,炼丹炼药,酿酒造水泥,制橡胶做玻璃,一样没耽误。”
纯阳子也很厚道,大方地说道:
“贫道座下倒是有不少童子懂得粗浅的药草培育之学,如果需要,征调过去帮东壁把架子搭起来,倒是没问题。”
汪修齐给了纯阳子一个赞赏的眼神,再次对李时珍诚恳劝道:
“李先生,关于医部和农部的牵头之事,还请勿要推辞。
至于日常管理和协调等琐事,让徐县令和张道长配合你挑选骨干先撑起来,你看是否可行?”
“那好吧,”李时珍不是矫情之人,他感激地向众人拱了拱手,把事情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