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看陈氏也在,轻咳两声,调整了表情,说道:
“‘被掳走,青青不怪他,这么多年没寻到我,青青也不怪他。可他女婿的事情要不上心,青青就不认这个爹’,除了那封信,这是贵千金托付带的口信。”
谢逊表情怪异,陈氏一时也愣住了,突然她看向丈夫,噗嗤一笑:
“老爷,这是咱女儿的口气,和走的时候一模一样,没错,就是她。”
谢逊眼眶又湿润了,强忍片刻,才哽咽着笑道:
“看这样子,咱女儿没受委屈,这大小姐的脾气还在。”
陈氏想到了什么,突然拉着丈夫的手臂,急切地问:
“那老船主不就是宋国的王爷,听说他富可敌国,拥有商船千艘,如果我们结成了亲家,老爷这些丝绸和棉布,岂不是就不用愁了?”
谢逊沉默半晌,叹了口气:
“话虽这么说,可海禁这么严,这货运不出去啊。”
说到这里,两人一起把目光投向了老道士,谢逊有些急切又有些期待:
“道长可有办法?”
紫霄山人微微颔首:“贫道就是为此事而来的。”
接下来,老道把之前汪修齐等人的规划说了一遍,末尾还补充道:
“如今,朝鲜国的陆路商道已在世子的掌控之下,而从朝鲜国到松浦津的商船更是畅通无阻,只要能协助冯保成立皇店,一切都将水到渠成。
所以,贫道的意思是,谢施主尽快入京,一同协商成立皇店之事。”
谢逊沉默良久,才决然说道:
“好,明日我便安排人去卖了祖产,把钱庄的银子先还上就走,为了女儿,就算赌输了我也认了。”
“卖祖产?”老道有些疑惑,不解地问道。
谢逊叹了口气,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最后还恨恨地说道:
“谢某说过,与这些南蛮野人不共戴天,等我翻身,必让他们在江南无立锥之地。”
“施主大善,在扶桑,宋国最大的贸易对手就是佛朗机人,如果谢施主可以拔除他们在江南的根脚,无论是世子还是令千金,必然会对施主另眼相看。”老道士腰杆悄悄挺直,目光中带着欣赏,说完,又从袖口里掏出一个扁平的锦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