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已是瓮中之鳖,垂死之军,不出三日,宋营必将灰飞烟灭,本官前去,意义何在?”
沈惟敬嘴角一勾,没再看严冰,而是把目光转向了那位绯袍老者:
“你就是此军主官?”
“不错,本官乃平安道观察使俞绛状,宋国世子若是要降,找本官算是找对了。”俞观察使捋须,满脸的浩然正气。
“哈哈哈……”沈惟敬大笑三声,扫视下方,扯着低音炮般的嗓音说道:
“去岁,辽东大灾,流民遍地,百姓困苦,天朝欲赈灾而心有未逮,便密旨我大宋接纳流民,安抚救济。
可尔等奸佞小人,无视天朝威严,抢我粮草,辱我百姓,还假冒盗匪,杀害大宋将士数百,百姓数千,此等恶行,罪不可赦。
然宋世子仁义,念在朝鲜为大明藩国,侵犯大宋也是首次,所以,不愿刀兵再起,伤及无辜,特令所有战船撤往海口,以示诚意。
三日内,只要朝鲜国撤兵赔礼,并奉上抚恤金一百万两,我大宋可以既往不咎,饶恕尔等罪过。”
此话一出,在场的官员表情各异,有惊讶的,有不屑的,也有异常兴奋的。
那严冰瞳孔一亮,急切追问:
“你是说,宋国战船已撤出大同江,而宋国世子在南浦港等朝方去投降赔款?”
“不错,”沈惟敬点了点头,带着傲娇的语气说道:
“世子雄才伟略,胆识过人,可惜过于仁慈,这才遣本史过来,将此等好消息告知各位。”
郑府尹眼珠转了转,试探着问道:
“仅凭四五千人马驻守南浦港,宋国世子就敢让我等前去投降,就不怕灰飞烟灭吗?”
“灰飞烟灭?”沈惟敬挑了挑眉毛,用手指着一干官员,出声狂笑:
“就凭你等这些土鸡瓦狗?
告诉你等也无妨,如今南浦港守军三千,其中还有一千辅兵,如果尔等不怕天朝怪罪,不怕宋朝报复,尽管来战。
不过,本史还是要奉劝几位斟酌清楚,与天朝为敌、与大宋为敌的下场。”
说罢,沈惟敬一拉缰绳,调转马头要走。
营中甲士纷纷亮出长刀、长枪,挡住了去路。
“让他走,我朝鲜乃礼仪之邦,还不至于做为难使节的事情。”俞观察使挥了挥手,沉声说道。
甲士们闻言,收回刀枪,退到两旁,让开了道路。
沈惟敬嘴角微勾,侧身朝一干朝鲜官员咧嘴笑道:
“记住,就三日,尔等可要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