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休拉内心一惊,先用尽全力,推远身后的福尔摩斯先生,然后才自己就地打了个滚,离开了窗前,警惕地抬起头张望起来。
“咦?”
她原先站的地方,居然什么都没有。
“才发现吗?”
被晚辈挡在身后,护得严严实实的福尔摩斯先生有些哭笑不得,他示意厄休拉摸摸自己的脑袋:“我刚刚说得第一个树,其实指的就是你头顶的那个,看你反应这么大,难道它平时不会动吗?”
她脑袋上有树?
哦,好像确实有那么一棵。
厄休拉这才后知后觉地摸上了自己的那顶,应该是在隐形状态的发冠。
手下的多出的东西告诉了她,福尔摩斯先生说得没错,这顶发冠确实出问题了。不仅仅活了,还异常活跃,极其可能还有了意识,因为在她伸手触摸的时候,她的发冠非常热情地用叶片蹭了她的手一下。
厄休拉抖了一下,赶紧按下了那些在她头顶狂舞的枝条。
说实在的,她都快忘掉自己脑袋上还有这么一个东西的存在了,虽然这顶发冠从碰瓷她的过程非常离奇,在埃及也起了大作用,可因为这个发冠除了一开始的绑定行为,从来没有主动触发过什么,就像一个正常的魔法道具,除了摘不下来,整体非常老实以及无害。
“嗯!”在和活跃的发冠纠缠了一会的厄休拉发出了一个困惑的语气词。
“我摘下来了!”她捧着发冠,心情复杂,一时不知道该庆祝自己总算可以换发型,还是该先惶恐。
月桂发冠在她手中发着柔和的光,引起了福尔摩斯先生的兴趣:“原来你的一直没怎么换过发型的原因是这个。”
他好奇地观察着那些从既定的造型跳脱出来的银色枝条,在确认了对方的无害后,轻轻触碰了一下。
厄休拉感觉手上突然被灼烧了一下,生理反射之下,她松开了手,发冠落在了地上。
在她试图捡起的时候,发出带着极强热度的光芒。
”小心!”厄休拉想再度推开福尔摩斯先生,却被光幕隔离开来,那个完全取不下来的月桂冠,突然傲娇了起来,避开了原主人的触碰。
透过光幕,厄休拉可以清楚地看见,对方抽条起来,逐渐形成了一颗完整的树形,可这并不是厄休拉着急的原因,因为即使发冠脱离了控制,但是由于契约的原因,她还是可以感觉到,对方是无恶意,魔力也是正面的,让她发出惊呼的是树心的位置。
那些银色的枝条是柔软的,是攀援而起的,没有主干支持向上生长,于是它为自己选定了一个树心——夏洛克·福尔摩斯。
“这下可麻烦了。”半个身子被包裹进树枝的福尔摩斯先生叹道,他有试着去挣脱,可那日常训练有素,在人类中顶尖的力气居然撼动不了其中的任意一条纤细的树枝。
“据说一颗小小豌豆种子萌发的力量可以顶起它重它数倍的沉重石块。”福尔摩斯先生在挣脱失败后,既然还有心情去研究这些枝条的力气:“自然界真是神奇不是吗?”
厄休拉第一次没有理会福尔摩斯先生的感叹,她都快哭出来了。
“可千万不要因为我流眼泪啊,孩子。”福尔摩斯先生隔着光幕安抚道:“后续我亲爱的侄子可是会找我麻烦的,听说在埃及的时候,你都没有哭。”
“您不要开玩笑了。”厄休拉将魔力拼命地砸向光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