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云望着颤抖不已,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的刘芸。
对着电话那头的赵贵生,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容。
“你妈啊……这会正低声下气求我呢。”
“求我在若媚面前,替你说几句好话,让你们别离婚。”
“求我让你老丈人周建民高抬贵手,放过你们赵家,放过你。”
“你是没瞧见,你妈为了你,在我面前求得梨花带雨哭泣的模样,有多凄惨。”
陈青云边说,边用拇指轻轻拭去,刘芸眼角不断涌出的泪水。
刘芸确实哭了。
但绝非因为求情。
而是……
嘿嘿!!!
正当陈青云笑得肆意时。
电话那头,炸开赵贵生歇斯底里的咆哮。
“妈……你糊涂了啊!!!”
“你求谁不好,为什么偏偏要去求陈青云这个畜生?”
“他早就把若媚给……”
赵贵生怒吼着,后半句话卡在喉咙里,没敢说出口。
他不敢让母亲知道真相。
陈青云这个畜生早已亲口承认,周若媚是他的女人。
就连温泉那场捉奸戏,都是这对狗男女精心设计的圈套。
而现在,自己的母亲,竟然低声下气去求老婆的奸夫?
这算什么世道?
荒唐。
可悲。
可笑。
“妈,你现在立刻马上回来。”
“我赵贵生就算真离婚,就算被出狱的周建民打断腿,也绝不要你去求陈青云那个杂种。”
赵贵生声音发颤,几乎是在哀求,“离婚算什么?你儿子我,还缺女人不成?”
“快回来……求你了……”
怎料,陈青云看了一眼刘芸却说:“你妈现在回不去,刚才求得太狠,晕过去了。”
“趁你妈不省人事,老子再告诉你个秘密。”
“还记得清风镇那场百年一遇的暴雨夜吗?”
“你被一辆电动车撞进沟里,摔得半死不活,那辆电动车,是老子的。”
“这报应来得可真妙啊,谁让你指使赵艺欢给老子下药?”
“哈哈哈哈……”
陈青云的笑声,在电话里炸开。
直接让赵贵生气血涌上心头,眼前骤然一黑。
整个人直挺挺栽倒在地,孤零零昏死在了空荡荡的家里。
醒来时。
赵贵生瞳孔涣散得,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
天花板的白炽灯刺得眼睛生疼,却照不进空洞的内心。
望着空荡荡的屋子,感觉家已经不是家了。
曾经,他有个当市委书记的老丈人周建民,有个在外人眼里貌美的妻子周若媚。
每天回家,都有母亲刘芸做的热乎饭菜,妹妹赵艺欢也常来串门。
那时的他,虽是清风镇镇长,官不大,却活得滋润,小贪小腐也能在镇上作威作福。
可现在呢?
官越做越大,失去的却越来越多。
身体残缺了,家也碎了。
原以为,听从程砚寒的话下蛊术,就能毁掉陈青云的运气和身体。
谁知这个狗东西从北川回来后,反而更风光了。
凭什么?!
为什么?!
难道他赵贵生这辈子,注定要活在陈青云的阴影里?!
滴答,滴答。
墙上的挂钟声像刀子,一下下剐着赵贵生的神经。
不知僵坐了多久,不知道抽了多少根香烟。
赵贵生撑着沙发站起来,觉的不能这么坐以待毙,更不能这么成全陈青云那个王八蛋。
母亲此刻,正在仇人那里委曲求全,妻子早已沦为仇人玩物。
只要陈青云还活着,他就永远无法在这对狗男女面前抬起头。
除非……
陈青云死了。
这个念头像条毒蛇,从赵贵生心底窜上来。
从前再恨,也不过是想让陈青云身败名裂。
如今只想让陈青云死。
这个狗杂种也必须死。
什么仕途前程,什么荣华富贵,都比不上亲眼看着陈青云断气来得痛快。
只有陈青云死了,他赵贵生才能重新做人。
所以……
陈青云这个狗娘养的,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