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云听懂了。
周围几个留学生模样的乘客,也听懂了。
劫机吗?
有人刚要站起救空姐,救空警。
就被洋妞,反手一记肘击砸中太阳穴。
鲜血溅在舷窗上,像极了晚霞。
同一时间,前排座椅,突然弹起五六个身形魁梧的壮汉。
清一色的高加索面孔,在机舱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为首的壮汉猛地甩开拐杖,金属杖身咔嗒裂开,露出内藏的带倒刺钢棍。
邻座金发女郎,优雅取下发簪,弹出三棱军刺般的寒芒。
这群暴徒动作娴熟得令人胆寒,眨眼间便封锁了机舱过道两端。
“统统不许动。”
金发女郎操着浓重口音的中文厉喝,手中军刺突然转向身旁的空少。
“谁他妈的动,就捅穿谁。”
寒光闪过,三棱刺直接没入空少胸口。
鲜血如喷泉般溅射,染红了前排乘客的小桌板。
温热的血珠滴落在小女孩手背上,刚要尖叫,就被后排乘客死死捂住嘴巴。
这一幕,让陈青云感到心脏,剧烈撞击着胸腔。
方才还弥漫着暧昧气息的机舱,此刻已沦为血腥屠场。
那个捅伤空姐的卷毛暴徒,踩着座椅攀上靠背,冲前舱嘶吼。
“控制乘务长,立刻打开驾驶舱。”
“再磨蹭,老子就大开杀戒。”
前排又窜出两名同伙。
皮带扣弹开变成折叠刀,口红状的电击器噼啪作响。
他们踹翻餐车,步步逼近,蜷缩在厨房角落的乘务长。
乘务长虽然很害怕,都吓哭了。
可还是用瘦削的后背,死死抵住驾驶舱门。
张开双臂,像护雏的母鹰般拦住暴徒,制服前襟已被鲜血浸透成暗红色。
“他们只有六个人,要是进了驾驶舱,我们将全完了,大家快起来反抗……”
噗嗤!
卷毛男的指甲刀,猛地扎进乘务长右腮。
刀尖从嘴角穿透,带出一串猩红的血泡。
乘务长的呜咽声混着血沫,但双手,却像铁钳般扣住门把手。
“起来啊……反抗啊……”
“贱人。”卷毛男一脚踹向乘务长的腹部。
趁乘务长弯腰时揪住马尾,将指甲刀狠狠旋进下颌。
刀刃刮过骨头的咯吱声,令人牙酸。
前排乘客死死闭眼,却挡不住温热血,滴溅在脸上的触感。
陈青云低头,发现乘务长的下巴,几乎被削开半截。
喉管里涌出的血沫堵住了呼吸,可她的膝盖,仍死死顶着门缝。
“快……反抗……”
这是乘务长,在临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可即便是死,手指仍旧焊死在,驾驶舱的门把手上。
直到被连捅十几刀。
身体才像断线的木偶,缓缓滑落。
有人吓得尿湿了座椅。
有人把袖口咬出了洞。
可再没人敢抬头。
他们敢反抗吗?
枪打出头鸟。
第一个出头的人,可是要死的。
卷毛暴徒环视机舱。
见所有人都被压制得不敢起身反抗,发出一阵兴奋笑骂。
“都说你们天生奴性,老子今天算是开眼了。”
骂完,随手指向人群中,一名中年男子。
“你他妈给老子过来,把驾驶室的门打开,听见没有?”
被点到的不是别人,正是陈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