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屋里。
浸油的麻绳,率先抽在程砚寒后背,火辣辣的剧痛让程砚寒弓成虾米。
裹着毛巾的拳头,如雨点般砸在程砚寒的腰间。
既让程砚寒痛入骨髓,又巧妙避开要害,不留下任何痕迹。
“我……是冤枉的,我真的没有强行她……”
程砚寒痛苦的想要挣扎,却被人死死按住,“你们这是刑讯逼供,我要去纪委举报。”
可回应程砚寒的。
只有橡胶手套,与皮肉相撞的闷响。
直到周大强打累后,才将程砚寒被从小黑屋拖出来,带进满是摄像头的审讯室。
轰!
当刺目的白炽灯,将程砚寒笼罩。
周大强坐在审讯桌上,钢笔在指尖灵巧地翻转,“说我们刑讯逼供?”
“你哪只眼睛瞧见了?身上有伤?证据呢?”
“倒是你……强行被害人,我们可是掌握了大量的证据。”
周大强将一摞文件,甩在程砚寒面前。
有照片,有监控截图。
甚至,还有录音U盘。
“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瞧瞧这些证据……”
周大强用笔尖戳着一张监控截图,画面里拜金班花踉跄着冲出房门,高跟鞋带还松垮挂在脚踝。
“你进房不到三分钟,被害人就逃到九楼尖叫求救,结果又被你像拖死狗一样拽了回去。”
“还有,我们在酒店房间里,发现被害人烧过窗帘,表达过对你违背妇女意愿的抵抗。”
周大强说着,将砚寒的脸,按在那堆证据上。
“面对这些,你还不认罪?”
程砚寒剧烈挣扎,铁椅在地面拖出刺耳的声响。
“你们分明是栽赃,有种就去做尿……道检测,我根本没碰她。”
“碰没碰,重要吗?”
周大强居高临下。
俯视着冥顽不灵的程砚寒,嘴角勾起一抹阴冷弧度。
“听过梧桐订婚强行案吗?嫌疑人可是被羁押两年多才一判二判。”
“即便这些证据,暂时无法将你定罪,我们也可以申请延期羁押,补充侦查。”
“到那时候,拖也能把你拖死,你寒窗苦读这么多年,还能顺利毕业?”
周大强说到这里时,从怀中掏出,站街男的“意外死亡认定书”。
“只要你签了这份文件,认定你父亲是意外死亡,你身上的这个案件,自然就会被撤销。”
“同时,还会得到一笔三百万补偿金,何乐而不为?”
程砚寒望着桌上那份“意外死亡认定书”,突然意识到。
这场审讯,从来不是为了真相,而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逼供游戏。
结果,早在他踏入酒店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无法改变。
白炽灯在头顶嗡嗡作响,程砚寒突然笑出声来。
自己堂堂泗水市政法学院,学法律的,非但不能用法律帮父亲讨回一个公道。
最终,还要倒在官场的权威之下。
程砚寒觉得好讽刺。
原来所谓的强行,不过是让他屈服的筹码。
当信念被击碎那一刻。
程砚寒决定同流合污。
“这个字,我可以签,但我有一个要求。”
程砚寒抬起头,看着周大强,将仇恨藏进心底。
眼神里,涌起一道病态快意。
“我马上就要从政法学院毕业,毕业之后,我要你们安排我进体制内工作。”
“反正你们神通广大,帮我安排个职位,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赵贵生站在审讯室外面。
透过双层玻璃目睹一切。
见程砚寒这个寒门厥种终于松口,没有任何犹豫答应了下来。
“让他毕业后,来狼沟县,跟在我身边做个秘书兼司机。”
赵贵生通过耳麦,向审讯室里的周大强,轻飘飘说了一句。
觉得这这个政法学院的高材生,未来说不定大有用处,值得培养一下。
随着程砚寒签字。
案件里站街男的死因,被篡改成“意外死亡”。
从警局到检方,从卷宗归档到舆情压制,所有环节咬合得天衣无缝。
为了感谢周大强忙前忙后,赵贵生在傍晚时分,特意包了一个场子。
同时,请了市委书记吴邦华。
准备玩一场,不一样的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