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令禅只用了一晚便光明正大住进偏殿。
小少君果然是扮猪吃老虎,计谋颇深。
也是。
苴浮君和尘赦都是心思深沉之人,更何况是乌令禅。
“不是。”江争流道,“只是学宫后山用作学子历练的魔兽,并非枉了茔的那些凶兽,内丹不会有魔炁。”
乌令禅失望地“啊”了声,但也来了兴致:“魔炁到底是什么呀?”
“枉了茔血海之物。”江争流像授课似的,文绉绉的,“兽潮被封数千年仍伺机而出,连天道所布的结界都能撞出缝隙,皆是用魔炁修行之缘故。”
丰羽小斋只上了一日课的乌斋长似懂非懂。
啥啥缝隙,修行的。
江争流笑着说:“若是魔炁能够为昆拂魔修所用,说不定早将仙盟纳入囊中。”
这句乌令禅听懂了,不过他不太明白:“你只是长老,想这些干嘛,这是我阿兄该担心的事吧。”
江争流:“……”
被当着面骂“狗拿耗子”,江争流依然面色不改:“少君难道不想修为早日突破筑基?”
“筑基算什么,我要突破元婴。”
“……好志气。”江争流更肯定了他的野心,伸手将一枚灰扑扑的银叶子递给他,笑着道,“此物中融了一丝魔炁,堪比聚灵阵,少君随身携带,修为会更快精进。”
乌令禅诧异接过,仔细一探就发现这法器不过玄阶,其中魔炁更是无法拿出来所用。
没啥大用。
乌令禅随手收起来。
江争流眉眼带着笑:“最近枉了茔的缝隙越发多了,我倒是能寻些凶兽内丹给您瞧瞧……”
乌令禅诧异望着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人这么好吗?
“只不过。”江争流似乎有些为难地说,“尘君今日用魔君印封了半个昆拂,魔炁只要出现就会被碾碎。尘君厌恶魔炁,半日已杀了数十人,少君身份尴尬,还是莫要接触魔兽内丹为好,省得……”
话没说完,但意思已明了。
……省得也被尘君杀了。
但凡换个人,一眼明白江争流的未尽之语。
乌令禅却不明所以。
说啥呢一大堆,好像是尘赦为魔炁杀人,然后呢?
乌令禅正要细问,一旁传来声冷笑。
荀谒不知何时来的,双手环臂似笑非笑望着江争流:“江长老,听闻您的本命法器「类晃」因私自收敛魔炁而落到伏舆手里,你小命都被别人捏着了,不急着去救器灵,在这危什么言耸什么听呢。”
江争流淡淡瞥他:“只是和少君闲聊几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