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年纪日长,无论政治手腕还是个人心态,他都自认比当年初登皇位的自己成熟得多。
再给他一次机会的话,他会选择更稳妥的谋术处理伊丽莎白与拉迪斯劳斯。直接动用谋杀手段,既坏了规矩,又搞僵了和主教的关系,弗雷德里克至今还在后悔。
说起主教……他已经收到消息,罗贝尔带着几个亲随提前乘船返回了奥地利,留盖里乌斯统领后续大军处理回国事宜。
从摩拉维亚到希腊,帝国的两次开疆拓土都和皇帝本人没太大关系,可谓独具奥地利特色的君主离线制了。
实话实说,他难免有些嫉妒。二十一岁的全德意志天主宗座——他二十一岁时受家族荫庇成为有名无实的施蒂利亚公爵,二十五岁时吃了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受邀担任奥地利摄政公爵,耗费十年青春出人头地,自以为是百年不出的奇才。每每念及自己的努力与运气于对方而言的不值一提,心中都极不平衡。但转念一想,再优秀照样得给自己打工,心中就好受了许多。
斯利亚奇伯爵站在弗雷德里克面前,深深躬身贺喜道:“陛下,鄙人听闻贵军凯旋,预祝帝国千秋万代,陛下万里荣膺。”
“哈哈哈哈,好好!大公真是有个好封臣呐!”弗雷德里克心花怒放,仰头大笑不已。
很快,他的喜悦就转为了满面愁云。
“呃,对啊,我军又胜了。”
立下汗马功劳之人似乎又是他“亲爱”的小主教。
怎么奖赏?
土地?他不想增加教会的地产。财物?诺贝尔家从不缺钱。奴隶?现在哪还有合法合规的奴隶。爵位?罗贝尔已经是拥有威斯特伐利亚行宫伯爵的荣誉称号,封无可封。
皇帝揉搓少女的手愈发大力,内心焦躁难安,“可恶,朕怎么老是赢啊?”
斯利亚奇伯爵:“亲爱的皇帝陛下,您正在烦恼吗?”
“是啊,朕现在正为幸福而烦恼着呢。”
“呔!”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21日,清晨。
趁着士兵还在熟睡,江天河带着一名侍女和三名近卫前往摩拉瓦河分支的一条浅小溪流。
摩拉瓦河,多瑙河右岸支流,其主干流经捷克南部、奥地利北部、摩拉维亚全境与斯洛伐克大部。摩拉维亚便是源自“摩拉瓦”的变体词,代指为“摩拉瓦河流淌的土地”。
她站在高不过半英尺的小河堤上,机敏地朝左右瞧瞧,确认四下无人,便命令卫兵去林子外警戒,独自走下河堤,站在岸边。
当然,她并不打算在这种乡下野外的河流洗澡,这是十四年现代城市生活所遗留的底线。但多日行军与连绵细雨的混合打击,已经让她的双脚处于可怕的发酵状态。腋臭可以容忍,发油可以无视,但是脚不行,脚绝对不行。
“贝尔特丽丝。”江天河呼唤小侍女的名字,“帮我拿好东西坐在那里稍等片刻。”
年仅十四岁的小侍女赶忙小心接过她脱掉的海狸皮大衣,惴惴不安地把这件足够买下她十条性命的衣服紧紧抱在怀里,细语低声道:“是,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