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地利地处山地,牧马场条件有限,也没有资深驯养官打理,同种马种内部自由杂交,培育出的战马在数量和质量上都比不得波兰人在草原上放牧养育的东欧骏马。
汉朝时,中原皇帝为了培育可以与匈奴人抗衡的良种大马,不惜重金向西域诸国求购,到最后甚至不惜发兵覆灭西域,可谓一马难求。
奥地利的驯养官知晓本国的战马质量不足,多次向克罗地亚和斯洛文尼亚的大公求购良种,但见效甚微。
时至今日,奥地利战马在耐力、爆发力、体型,甚至连顺从度都不如波兰等东欧国家。
和波兰人在平原上开战,罗贝尔还不如解散军队各自逃命,那样活下来的人也许更多一些。
“我军的伤亡情况,清点出来了么。”
法罗轻声道:“清点完毕了,872人阵亡,1458人受伤,其中231人重伤无法治愈,其余1227人还能随军行动,还有421人失踪了。”
“这么详细?”罗贝尔在心中默算,咋舌道,“所以我们损失了将近一千五百人,上帝啊……”
哪怕依托坚壁营垒,拥有更多的火炮和火枪,奥地利依然在二十天的阻击战中付出了巨大的损伤。
五千人中失去了一千五,战损率高达三成,假如加上那一千二百的伤兵,伤亡率超过了一半。
这是他掌军以来除夜袭全灭之外最惨重的一次胜利,甚至不能算是胜利。
他只是竭力拖到了春耕开始,波兰人被迫撤军解散而已。
要知道,波兰在应对他这一方的同时,在北方对普鲁士的攻略也未曾停止。双线作战的波兰人,真是可怕的对手。
“‘不可忽视每位勇敢公民的牺牲’,这是我年轻时学会的道理。”
法罗扶起罗贝尔和朱利奥,掸掉他们衣背上的尘土。
“事不宜迟,大人,请下达撤军命令吧。”
“好,你们立刻回营整理行装,让士兵把之前准备的三百副担架抬出来,我们带着所有伤员一起走。”
朱利奥:“好耶,我还从来没去过匈牙利呢。”
“不,我们不去匈牙利。”
罗贝尔眼中寒芒一闪。
“我们要去布拉格,我的学生可还有一顶王冠在外人手上呢。”
波西米亚首都,布拉格城堡。
市民匆匆忙忙地走过接头,人皆道路以目,惶惶不可终日。
回望布拉格的城头,乌拉斯劳斯国王家族的徽章已被撤换,象征着波西米亚国家的红底白狮旗在城头自在飘扬。
城卫兵指指点点着城外驻扎的陌生大营,彼此间悄悄咪咪地交头接耳。
时值1448年3月2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