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点头,说道:“这个我能体会到。”
“嗯……虽然值得高兴,但这还远远不够,因为你的吐字还不够清晰,说话间歇性太长,总是上气不接下气,这是气息不够的情况。”
“是的陈医生,除了这些情况,我还觉得自己声音沙哑的厉害,音量小,稍微嘈杂一点儿的环境别人就听不清我讲什么了。”
陈医生欲言又止,顿了顿后才说道:“你说的问题是声带麻痹最根源性的问题,人一旦声带麻痹了,不管有没有治愈,治愈效果如何,沙哑都将必不可免的伴随余生……当前你的重心,还是要放在声带活动能力上,因此你千万不能懈怠,一定要按时吃药,按时做声纳辅助,发声练习也是重中之重。”
听着陈医生的话,我不得不严峻起来,他透露了两点信息:一是不论我最后康复的怎么样,声音以后都会带着沙哑;二是我还得继续坚持做高强度的发音训练。
想到这里,我习惯性的从口袋里掏出几颗糖吃下去,这是韩晓雪专门为我弄来的糖果,味道很甜很甜……整整一个月的康复训练,没有经历过的人根本难以想象当中会有多苦,这种苦不仅仅是身体上的麻木与疲惫那么简单,漫长时间里一直翻来覆去的重复做这件事才是最折磨人的,倘若不在生活里找一点儿甜的味道,我恐怕很难坚持下去。
……
长时间的声纳辅助和发音训练后,我赶到韩晓雪发来的地点时已是下午一点了,餐厅里只剩韩晓雪一个人在等着我,显然我没能赶上见她堂哥。
我有点气馁的坐在韩晓雪对面,说道:“我就应该加快点速度,把用时再减短一些的。”
“美国那边临时有点事,飞机提前了,没赶上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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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还是闷闷不乐,韩晓雪喊来服务员加了些菜,然后又添了一份碗筷,这才对我说道:“好了,别太往心上去……没吃呢吧?吃点吧。”
这家店的规格有些高级,难怪韩晓雪会来这儿招待她堂哥,不过再高级的地儿,我吃饭的行为都显得随意,毕竟在韩晓雪面前,不用那么多讲究。
片刻之后,韩晓雪对我问道:“提前完成了今天的练习,下午什么安排?”
“不知道啊,你什么安排?”
“我参加的公开课为期三天半,所以下午还得过去听课。”
我在心里默默盘算了一下,半晌回道:“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
韩晓雪用玩味的笑容看我,说道:“你是不想被家里那两个家伙烦吧?”
我一点都没有被戳穿的尴尬,回道:“这俩货太搞了,遭不住……你看去听课方便么?”
“课程都是会员制报名的,不过地点设在大学教室里,有很多在校学生会去旁听,你表现的坦荡一点,混进去应该不成问题。”
“妥了,下午我跟你行动。”我打了个响指,然后又看着她,笑道:“这种感觉怎么那么像大学生蹭课?你一大企业家居然会默许我做这种事?”
“那不然呢?我拒绝你就能不来吗?”
“说的倒是,我压根就不是一循规蹈矩的人。”
……
从高级餐厅出来,我们没有打车,因为北京的交通实在太堵了,你根本不知道要走的那条路会有多少车,就算上路了,还有可能遭遇特殊原因而封闭路段的情况,所以我们选择了最朴实的地铁,不过地铁也真是挤的要命,赶地铁的人一茬接一茬,光挤上车厢都得靠三分运气和七分机灵。
等了快三趟车次,我和韩晓雪终于被后面源源不断的乘客挤上了地铁,然后就在勉强站稳脚跟的范围里挤出一个别扭的姿势。
我并不在意这种拥挤的感觉,只是韩晓雪遭了罪,一直皱眉蜷缩自己的空间,我见状便尽量撑开身子,用力把人们从她的周围挤开,让她有个相对舒服点的站姿。
赶到公开课所在的大学已经两点多了,课程开始了十多分钟,韩晓雪似乎从来没有遇过类似的情况,竟有点束手无策的样子。
我对她说道:“我们好像迟到了。”
“不用你强调,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