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峰轻轻笑了笑,说道:“离别不是倾盆大雨,而是漫长回忆里的潮湿……你口口声声说要走出失恋的阴影,但是你真的能忘得掉吗?上次飙车你那些话里,看似在表达你想忘记她,实际上通篇都在强调这份爱情有多刻骨铭心!只有尾声的时候,你才说了寥寥几句打算忘记,这压根不是因为你真正想忘记,而是因为你无奈,不得已只能选择忘记!”
“你这是强词夺理!”
“不服是吗?你卧室里,乐溪送给你的那把吉他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跟他较上了劲,争锋说道:“你凭什么认为我留着那把吉他就是走不出失恋的阴影呢?”
“好,那我现在就去把那把吉他砸了,有种你就别拦我。”
我听着他的言语,不免觉得有些无理取闹,强压怒火说道:“你丫有毛病吧?”
我认为他的提议没有意义,他却当真了,他抓住我的否决不放,连连说道:“怎么?不敢?不敢就证明你心虚!”
我被他说的来了火气,叫嚣道:“敢!这天底下就没有我不敢的事!”
杜峰对我投来几个冷笑,嘲讽意味十足,而后又把车费加到五百,让师傅以最快的速度行驶,这样便不多时抵达了住处小区门口,下车后他对我冷脸相加,没有说一句话的直奔我家,然后径直来到卧室,取出了那把吉他。
“这可是你自己要证明的,我就看看你周未是不是有这个决心!”
杜峰说罢,好似怕我反悔的高举吉他猛然摔向地面,我却于此刻后悔了,并瞬间爆发惊人的力量,在吉他即将被摧毁前的一个刹那,从他手中夺了回来,身子却因为惯性狠狠摔在了地面……我终究还是不忍心失去这把吉他。
没来得及察看疼痛,我仔细的把吉他全部地方看了一遍,好在吉他完好无损并没有摔坏,我长舒了口气,坐在地面抬头对杜峰骂道:“你他妈怎么还玩上真的了?”
杜峰就这么居高临下的冷眼看我,见到我拼命保护吉他的模样后失望至极,然后便带着讽刺的意味说道:“失去不是惩罚,永远记得才是……我告诉你,你会永远记得失去乐溪的痛苦,然后就带着这些痛苦去缅怀一个根本不会再相遇的人吧……”
我被她骂得狗血淋头,可是他说的也确实是真的……失去不是惩罚,永远记得才是!
尽管我已经很努力的在忘记乐溪了,可跟她曾经在一起的画面,还是总会不经意间闪烁,也会在梦里朦胧,单纯的相爱好像不足以支撑这种刻骨铭心,永远记得的痛苦惩罚才是最致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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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杜峰的漠视,我欲言又止,我想争辩什么,但我的行为却似乎显得苍白,于是我黯然的低下头,迟迟没能言语。
杜峰在我的不言语中平静的说道:“想必一切都不言而喻了吧?作为跟韩晓雪相识多年的朋友,我实在不忍心看她这么傻了……你好好想一想,我也不多说什么了,只是还想劝你一句:既然不爱,既然忘不了乐溪,就放过她吧。”
说完这些话后,杜峰离开了住处,而我,依然保持抱着吉他的姿势,耳边杜峰为韩晓雪鸣不平的话语还在回荡,心中某些想法在此刻却有了动摇……原本,原本我打算等杜峰他们三人离开后,就把想和韩晓雪出国看球赛的计划告诉她的,可经过杜峰的证明,我还有这个资格吗?
是不是真的如杜峰所说,我耽误了韩晓雪?而我,又是不是真的应该要放过她?
……
这天晚上韩晓雪并没有回家,我问她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她迟疑了许久,最后还是选择了没有隐瞒。
下午韩晓雪接待的那个叫喻舟的女人,在年初时韩晓雪曾经大费周折找到了她,然后进行了一次交流沟通。
她们两人一个具有广告新概念的创想,一个有丰富的行业实践经验,二人各有所长,并且理念相近,因此创建出了一个更具完善的广告概念,还准备谋划在杭州落地实施,那个时候我也在杭州,对这件事是知情的。
这个项目她们准备了半年时间,本来所有筹建工作都已经完成,只待正式启动,韩晓雪却突然跟我来了北京。
于是项目被搁浅,喻舟此行来北京,就是为了把韩晓雪带回杭州,完成那份还未开展的事业。
听完了整件事情的经过,我沉默了好久才对韩晓雪问道:“这件事情,你是怎么想的?”
韩晓雪的回答很直白:“这件事情很重要,但是我并不想离开北京。”
听到这个回答,我的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难受,吞咽了许多次才发出了干涩的声音:“你太傻了,我不想你那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