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杳呆怔着,也忘记了反对,就这么被云葭带着往里走,等走进徐家,方才慢一拍说道:“原来他是裴国公之子,我还以为……”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身后传来徐琅好奇的声音:“以为什么?”
沈杳听到这个声音立刻反应过来。
差点就把自己心里的那点话说出来了,还好还好,没出大错。
她松了口气。
反应过来跟她说话的是谁,脸又冷了一些:“没什么。”
徐琅:?
他又不是傻子,自然感觉出了差别对待。
小少爷当即就有些不高兴了,之后一路硬是憋着没再说话,没想到他姐也没搭理他,带着沈杳就往自己的院子走,一路上有说有笑,完全没把他放在心上。
“气死我了!”
眼见两人走掉,徐琅这才没好气地嘟囔一句。
话落却没听到身边传来什么回答声,扭头看去,发现裴郁也已经往另一条路走了,就剩他一个还站在原地,跟个傻子似的。
本就生着气的小少爷,看到这个场景更是没忍住瞪大眼睛:“靠!”
他什么时候开始这么不招人待见了!
小少爷气呼呼的,但最后还是追着裴郁过去了,边追边还骂骂咧咧道:“姓裴的,你给我走慢点!”
……
另一边。
云葭带着沈杳往自己院子去。
等到了九仪堂,自有人送上新鲜的糕点和水果。
云葭今日又是登山又是去寺庙,一路上不知沾了多少尘埃,便让沈杳稍坐,自己则先去里屋换了一身干净的常服,又简单洗漱了一番,方才打帘出来。
她一身青衣常服,头发也只是拿一根木簪简单挽起,随意披在身后。
并不是专门见客的打扮,却让沈杳看得心里松了口气。
她并不擅长与那些贵人往来。
每次看见那些贵人打扮得跟神仙妃子一样,通身锦绣华贵,她就不知道该怎么与她们接触,云葭这样随意的装扮,反倒让她松了口气,也让她变得自在了许多。
“怎么不吃东西?”
云葭出来之后,瞧见自己刚才进去时桌上什么样,出来时还是什么样,不由笑着同沈杳说了一句,“虽说已过了立秋,但暑气还在,这紫苏汤是今日家里师傅刚熬的,又在冰窖里镇过,正解渴,你尝尝。”
沈杳轻轻嗯了一声。
她没说自己刚才一个人坐在这有些不自在。
她去过的人家不多,福安侯府是她去过门第最高的地方了,也见识过侯府的华贵,雕梁画壁、琉璃高瓦,金彩相映其中,入目皆是绚烂,那是沈家再用几十年都到达不了的高度和底蕴。
但沈杳觉得——
比起她如今所处的诚国公府,福安侯府还是差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