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也罢,”卿云神色黯然,“我师傅上个月已死了。”
宫中常有宫人身故,福海正是上个月到的奚官局,他仔细思索,上个月死的宫人里没有厉害的,便又放了心,嘴上道:“夹带也是一个法子,不过只能夹带些小物件,你知晓如何夹带吗?”
卿云瞥眼瞧福海,他生得幼嫩年纪,一双眼睛清凌凌的,全不似在宫中多年,“如何夹带?”
福海咧嘴一笑,“那可是从小就得下的功夫,便是用那抹了油的鸡蛋……”他边说边手去捏卿云的屁股,卿云灵巧地一闪躲开,福海稍恼,脸上却是淫性毕露,“……往里头塞!”
他边说边再扑上来,卿云却是一扭身跑了起来。
福海未料还会有这桩事,幸好听凤池边正被围住,此地无人,否则在宫中乱跑,被瞧见了可要挨板子。
福海心中淫性火气上来,想这小太监敬酒不吃吃罚酒,今日可要好好使出手段来把人收服了才好,否则将来如何献出去孝敬?
将人困在洞中死角,福海手先解了自己的腰带,慢慢地向着卿云逼近,太监是断了根的,没有真家伙,解的只能是心瘾,此刻卿云脸上的娇弱惊慌正是满足他那般心情,好叫他“大展雄风”。
“小东西,你是白活了十几年,全不懂宫里的规矩,”福海脑门腾腾冒汗,心尖都在发颤,他是见过大太监如何弄那些小太监的,用嘴、用手、用拳头、用脚、用物件……那些小太监们被弄得哀叫哭啼,却可怜在宫中是最下贱的人,只能生受着,倒叫人火气更旺,福海胸膛里似有火烧,眼里也恨不能喷出火来,口舌津津地扑了上去,“让公公来教教你——”
卿云单手挡在面前,抵着福海的嘴,另一手悄悄往那山洞岩壁缝隙里摸去,指尖碰到坚硬冰凉的物件,正要攥了出手,便听假山洞外一句暴喝。
“大胆!何人在此放肆!”
那声暴喝雄浑如同天降,福海正揪了卿云的腰带剥下,被那一声暴喝惊得魂不附体,他本就外强中干,竟是腿一软,生生滑了下去,跌坐在地。
“拖出来。”
外头又是一声,这一声和方才那一声却是截然不同,清清冷冷,淡泊平和,却叫福海那着火的胸膛瞬间堕入了冰窖。
侍卫得了命令,立即进入山洞,片刻后便拖了两个人出来。
两人皆着青色内侍衣衫,一个身材魁梧瑟瑟发抖,被侍卫拖出来后便不住地砰砰磕头谢罪。
“太子饶命……太子饶命……”
另一个却是不声不响,他身量纤细,低头跪着,散乱的乌发遮住了脸,只露出尖尖下巴,瞧着似乎还小,手腕被侍卫强攥在掌心提着,衣袖堆在手臂弯处,一条手臂,骨肉匀停,煞白一片。
李照未料假山之中竟是两个内侍,他眉峰微动,道:“拖下去,杖三十。”
“太子饶命!”
一直不住求饶的那个哭天抢地叫声尖锐,被侍卫堵了嘴直接拖了下去。
另一个不声不响的倒是在侍卫的拉拽中踉跄抬头。
散乱的乌发从脸颊边散开,小太监仰头不偏不倚地直视了太子,眼中泪光闪动,“是他欺辱我,为何我要一同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