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完全忘记了称称当时说的是盐渍梅子。
就这样,在一根糖鲤鱼吃到尾声时,北方的三场大雪终于接近尾声,因着司天监和当地监丞发现的早,不少危房老房的百姓提前被撤出,故而今年的雪灾虽然严重,但在人口伤亡上比往年的情况都要好。
陈允渡在第一场雪的时候就跟着有经验的几位官员去了司天监预测雪灾最严重的几个州府之一的相州,前几日还能有书信传来,后面雪情变大,回来的书信也减少了,她心底既担心北边的大雪,又担心陈允渡的安危,短短两个月,整个人又瘦了一圈儿。
陈问渔在家中看不到父亲,一开始倒还好,时间久了,心中的思念愈演愈烈,每天都要雷打不动问父亲什么时候能回来。
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是日清晨,刁娘子匆匆上门,和许栀和分享梅尧臣在朝上听到的消息。
“相州那边灾情确实严重,光是房屋就坍塌了三千七百余处,粮食也不够,需要朝廷调粮过去……他说了,允渡在那边一切都算顺利,等雪化了将百姓损毁房屋修补得差不多就能回来。”
刁娘子说,“你且宽心。”
许栀和心底的一块石头落了地:“顺利就好。”
旁边的陈问渔没太听明白什么雪封路不得行,没膝行鸟无食,但她能看出来娘亲和刁娘子的心情,见她们眉眼舒展,小声问许栀和,“娘亲,我们能不能去看看爹爹?”
刁娘子闻言看她,“悦悦想爹爹了?”
陈问渔抿着唇角,然后乖乖点了一下头,“想他。”
这还是陈问渔第一次如此直白显性的表达自己对陈允渡的思念之情。
许栀和想了想道:“可以是可以,但现在不行。”
陈问渔没有急着问许栀和为什么,而是乖巧地等待许栀和的后文。
“相州很多百姓住的房子都被雪压坏了,还吃不饱饭,他们现在更需要爹爹,”许栀和说,“等他忙完这段时间,我们两个一道去接爹爹回来,这样可好?”
陈问渔想了想,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好,我们等忙完了再去,就不会麻烦爹爹了。”
许栀和:“嗯,你不是画了好几张画说想送给爹爹吗?到时候一道带上。”
刁娘子看着陈问渔的小脸,心中的喜欢愈盛,由衷夸赞,“你把悦悦教的真好。”
许栀和笑道:“没有,我自己都还在摸索,悦悦能这么乖巧,除了她自己懂事,便是梅公和您用心教导,我和允渡心底都很感念。”
刁娘子被她说红了脸:“你就给他脸上贴金吧。”
许栀和连忙道:“我所言句句属实。但凡一句假话,便叫我吃不好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