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瑟兰眯眼,撑在积雪地里的手却不自觉地紧紧抓起,握了满手融化速度极快的雪水。
另一侧——
作战靴的靴底并不算很厚,但因为周围的冰雪环境,它很干净,交错的白色束带从脚踝延伸至珀珥的小腿,以至于当阿克戎稍微低头垂眸,便能很清晰地窥见那抹弧度。
虫巢之母单薄脆弱的躯干,并没有练就出强壮有力的肌肉,甚至在那柔软的小腿肉上蓄有一部分绵软的脂肪,是手掌落上去握住,指缝间可以被填满的感觉。
很弱、很弱,却在这具身体内贮存有强大而磅礴的精神力。
这种反差,让阿克戎有些急促地吞咽了一下唾沫。
他仰头,注视着这位冰天雪地内,属于那尔迦虫巢意志帝国的小国王,有些诡异地期待着对方接下来将有什么行为。
野兽的本性,让阿克戎对这种看起来娇小孱弱,实则深藏不露的猎物充满了好奇。
意外点亮某些新型驯兽天赋的小虫母笑意盈盈,于风雪之下藏匿着心里气虚和疲累,说到——
“阿克戎,如果你能好好完成我的命令,我可以让你吻一下脚尖。”
或许最初被驯养的恶兽桀骜不驯,可若是将香喷喷的血肉送到他们面前,即便是再凶恶的野兽,恐怕也会忍不住错动利齿、分泌唾液吧?
而对于任何一个烙印有那尔迦血统的生命,珀珥就是那份“血肉”。
“哈……”
洛瑟兰发出嗤笑,他想要出声讥讽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虫巢之母,想要嘲弄地说对方在白日作梦。
在复生白银种洛瑟兰的认知里,他觉得自己的同伴必然会拒绝,可现实却正好相反。
向来只对战斗、狩猎有兴趣的阿克戎,就像是被魅魔蛊惑了心神的可怜蠢货,他竟然连具体是什么命令都不问,就沙哑着嗓子应了一声“好”。
那一刻,洛瑟兰的心胸几乎完全被怒火充斥。
如果是他被那所谓的虫巢之母踩着,他至少会多问一句什么命令!!!该死又愚蠢的阿克戎!!!
阿克戎可没时间搭理洛瑟兰心里的想法,他只是遵循自己的渴望,在一种古怪思维的驱使下,慢吞吞俯身,然后有些小心又奇妙地握起虫巢之母那过于绵软的小腿,轻轻抬起了一点点。
他被银白虫纹覆盖的喉结重重滚动了一下。
珀珥说:“阿克戎,我允许了。”
下一秒,阿克戎如俯身舔舐湖水的野兽一般,彻底低头,风雪之下依旧滚烫的唇落在了小虫母的作战靴鞋面上。
同一时间,洛瑟兰扭曲了神情。
……
来自虫巢之母的命令很简单。
这位似乎是被那尔迦人养得过于骄纵的小虫母,说他不喜欢踩在雪地上的感觉,因此要求阿克戎将他抱起来——坐在阿克戎肩头上的那种抱,就好像是被轿子抬起来的国王一般,高高在上。
已经亲吻过虫巢之母鞋面的阿克戎,很轻易地就将珀珥抱在肩头。
像是异域野兽与美人国王的对比。
白银种的身量在整个那尔迦人内部都是极其优越的,超越一米九的大块头宽肩窄腰、身高腿长,极具有异度风情的深麦色皮肤肌肉遒劲有力。
再搭配有银白色如图腾的虫纹,以及侧搭在肩头、裸露出大片肌理的长袍,当他们行动在暴风雪之下时,便如北地雪域中的古老守护者,压迫感极强。
活跃在风雪之下的中低等级异兽并不敢招惹这群复生的白银种,来源于基因上的恐惧令它们远远散去,只能不甘心地放弃那个坐在白银种肩头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