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婶子,这都已经来到医馆了,大夫说的还是要听的,要是耽误了,可就晚……”了。
还有一位帮腔的,可是最后一个“了”字还没有说出来,就被妇人吊着眼睛骂了回去:“你在这说什么风凉话,敢情要锯腿的不是你吧!等你要锯腿的时候看你还能不能说出这样的话!!”
“你………”
“我什么?!”妇人又开始哭:“我命苦啊!”
哭得医馆里的人脑瓜子嗡嗡的,蒋素英闭了闭眼睛,诚然,她丈夫要锯腿了,很可怜,但这个医院里,穿得破破烂烂的每一个,哪一个不可怜?
她睁开眼睛:“这位大姐,我再给你解释一遍,腿坏死了,笼统来说,下一步就是会腐烂发臭甚至生蛆,活人要是生了蛆,那还能活多久呢?痛苦地活到死,那时候你要是再说想截肢已经晚了。”
“你要是考虑好了,我们医馆就开始准备手术,要是不想治了——”江义沛听了好一会儿了,实在是忍不下去了:“那就从哪拖来的,拖回哪里去等死吧!我们医馆挺忙的,不能因为你耽误了其他人的救治,怎么?是不是决定不治了?那赶紧拖走吧。”
这人拖回去能不能熬到今晚,真的不好说,但能怎么办呢?
在现代医院做手术都还要家属签字呢,有的医生重规矩的,家属要是赶不来签字,那拖到人死了也不给你动手术。
“你是大夫吗?”妇人顿时顾不上江义沛说话难听,希冀地看着他。
“我不是。”江义沛冷着脸摇头,但自有人当嘴替:“这是江家村在京城做官的江大人,你这都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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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江……义沛!!”
妇人瞪圆的眼睛让江义沛端起来的架子差点散了:怎么,有仇啊!
那倒没有,只是江义沛这个大名,在罗水县那绝对是响当当的,特别是在南乡镇,几乎到了家喻户晓的地步,家中长辈说得最多的鞭策儿孙的话就是——你要是能有江家村的江义沛一半光宗耀祖,那我死也眼闭了。
妇人顿时不敢再造次,她甚至还像蒋素英赔礼道歉,但最后满含热泪地看着江义沛:“江大人,我男人……除了截肢就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蒋素英:“???”
真是小刀拉屁股,开了天眼了,别看人人喊他江大人,好像很了不得一样,但其实关于医术他屁事都不懂。
你问他?
还不如问问我的膝盖呢,膝盖好歹在膝跳反应的时候还能给你一脚,江大人能回答你什么呢?
江大人冷漠脸:“截肢或者死,你选一样吧!”
蒋素英内心的土拨鼠在拼命尖叫——江义沛你在什么?!不会说话你就不要说,好好当个背景板得了呗!裹什么乱呐!!
她赶紧补了一句:“不不不,他不严谨,我得声明一下,截肢了也不敢保证一定能活的!”
蒋素英瞪了江义沛一眼,可真会给她找事,做大夫的,最重要的是什么?
医术?
这……没错!
医德?
也……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