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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沉璧被绑时,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他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更何况双手尚未痊愈,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对方的动作干脆利落,目的明确,绑架手段娴熟。
黑布蒙眼,绳索缚腕,他甚至没来得及看清是谁动的手,就被塞进了一辆密不透风的马车。
颠簸许久后,他不知道被带到了何处。
蒙眼的布被解开时,顾沉璧眯了眯眼,适应着微弱的光线。
这是一间暗室,四壁无窗,仅有一盏油灯幽幽燃烧,映出粗糙的石墙和一张简陋的木床。
他当即意识到,他被囚禁了。
顾沉璧没有惊慌,只是冷静地环视四周,试图从细节中推断出绑架者的身份。
然而,这里空得没有任何线索。
就在他考虑自己不吃不喝能撑多久时,一个妇人推门而入,手里端着食盒。
她身形佝偻,面容沧桑,眼神却极为平静。
顾沉璧立刻开口询问:“这是何处?谁派你来的?”
妇人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喉咙,示意自己不能说话。
顾沉璧沉默片刻,不再追问,接过食盒安静进食。
——对方既然不想让他知道身份,那问也无用。
然而,当妇人再次推门而入,手里捧着的竟是那瓶白玉药膏时,顾沉璧怔住了。
她指了指他的手,又指了指药瓶,示意他赶紧擦药。
一瞬间,顾沉璧低笑出声。
——原来如此。
这世上,能知道这一瓶白玉药膏的重要性,还会关心他是否按时擦药的人,也就只有那一个人了。
当初在杏花树下气得扔药给他,又转头派人把他绑了的——女帝。
“果然……她还是没变啊。”
他忽然觉得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