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在做什么……”他喃喃自语,望向窗外的明月,又缓缓地闭上眼睛。
别想了,脑子乱得快要疯了……
第二天清晨,顾沉璧被手上异常的痒意感惊醒。
他惊讶地发现,右手伤处的疤痕竟然淡了许多,更令他震惊的是,他尝试握拳时,久违的力量感重新回到了手上。
他本该欣喜若狂的。
可此刻,胸腔里翻涌的情绪却如潮水般复杂难辨。
陛下,竟真为他寻来了这样的灵药?
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瓶身,他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她不是一直都很厌烦他的吗?当初他才惊燕云十三洲,尚不能叫她高看一眼,如今一个废臣,一个连笔都握不稳的废人,值得她这样费尽心思吗?
他忽然觉得喉间发苦。
这瓶药却像一记耳光,狠狠打醒了他。
恐是他……误会了陛下。
她这一次或许是真诚的,也是真心的。
他却在她帮了他后,故意说了那样的话。
“我决定效忠二殿下了。”
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他就看到了她眼中骤然碎裂的亮光,像是兴头上的人被人泼了一盆冷水。
可他还是说了,近乎自虐般地将她推开,仿佛这样就能证明自己早已心冷如铁,证明他不再在乎她的折辱或怜悯。
而现在,人真被他气走了,他却感到前所未有的空虚与不安。
若她真如他所想的那般凉薄歹毒,又何必为他寻来这等神药呢?
——
而席初初那一头,她回到宫中时,脸上的愤怒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思的表情。
“阿丑。”她轻声唤道。
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