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尚宫心猛地跳了一下,假意倒吸凉气:“这北境王怎么在陛下床上?”
“别装了,太上皇叫你怎么将人送进来的,就怎么送回去。”席初初系好衣带,显然没打算笑纳。
孙尚宫瞅着被情香折磨的赫连铮,试探道:“其实这一位也算极品,陛下不如……”
“带走!带走!”
女帝甩袖转身回屋时,却发现床榻已空,只剩断裂的锁链。
……她好像低估了赫连铮的实力了。
——
储秀宫
赫连铮整个人浸在冰桶里,寒雾缭绕,水面上浮着未化的碎冰。
他银灰色的眸子半阖,睫毛上凝着霜,素来苍白的肌肤此刻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连呼吸都带着灼热的雾气。
他从未如此狼狈过。
缠心香的药效仍在血液里翻涌,逼得他不得不动用寒气压制,可即便如此,他指尖仍在微微发颤——那女人竟能不受影响,甚至反手将他捆了!
“哗啦——”
他猛地从冰水中站起,水珠顺着肌理分明的胸膛滚落,但还未坠地便在半空凝结成细碎的冰晶。
“主上!”守在门外的亲卫闻声而入,见他神色阴鸷,立刻低头不敢多看。
他恭敬递上干爽的新衣。
“北境王好兴致啊,大半夜没睡觉,泡起冰浴来了?”一道戏谑的声音自廊下传来,巫珩倚在门边,指尖绕着条碧鳞小蛇,笑得意味深长:“怎么,你也铩羽而归了?”
叫他之前笑话自己,现在不一样丢脸至极。
赫连铮眸色一沉,寒气骤然扩散,地面瞬间覆上一层薄霜。
巫珩却不怕死地往前凑,翡翠蛊虫在他腕间游走:“让我猜猜——你莫不是扮成裴燕洄去勾引她,结果却被揭穿了,然后灰溜溜地回来了吧?”
两人对峙间,拓跋烈已大步踏入,青蟒劲装勾勒出宽肩窄腰,他看到赫连铮一身寒汽萦绕,长发如雪瀑垂落,未束冠,只用一根冰蚕丝带松松系着,几缕碎发拂过线条凌厉的下颌,衬得那张脸愈发冷峻。
他挑眉,不出所料:“你果然偷偷去找席初初了!”
赫连铮眉头紧蹙,始终想不明白:“她为何能免疫缠心香?”
他棋差一着,皆是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