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年,
家里不管是两个孩子还是佣人都不会在我面前提起他,
连我自己也一直不能接受他的死,所以——”
她低下头去,看起来真的就是一副失去丈夫的痛苦模样。
只是裴方朝已经死了七八年,时间是最好的治愈人的良药。即便当初再怎么接受不了,现在叶惊秋给人的感觉也是早就从当初的事情中走出来了。
陆听安没有戳穿她,而是顺着她的话往下接,“你跟裴老先生的感情很好?”
叶惊秋没多想,点了点头。
“我跟他那么多年,连争吵都几乎没有过,外人可能不清楚,但是家里的佣人们都知道。方朝是我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爱人,我很珍惜他,他也很尊重我。只是……”讲着,她就好似回忆到了痛苦的事,有些哽咽,“我没想到他会突然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到现在我都觉得,他好像还在我身边,如果他在,也不会是我一个人面对宏历这些事了。”
叶惊秋捂住了脸,眼泪从指缝里流了出来。
两天没见,她的状态实在差,手指都好似干枯了,捂在脸上时像几根枯树枝。
“现在我只能安慰自己,好歹他们父子俩谁都不是孤零零的,在下头也能有个伴。”
俞七茵闻言,忍不住腹诽一句,何止是有个伴。现在是他们一家三口都在底下团聚了。
看叶惊秋的表现,好像是不太知道杜映兰的?至少她应该是不知道杜映兰死了这件事。
陆听安说了句节哀,却没有顾忌叶惊秋的情绪止住这个话题。
恰相反,他继续追问,“裴老先生还在的时候,会每天都回家吗?”
叶惊秋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转瞬即逝,跟铺被子一般快速就恢复了平静。
她用奇怪的、不能理解的眼神看着陆听安,“警官,你除了是警察以外,还是陆家的小少爷,这种事你应该有经验的吧?开公司的企业家,生意上要照看的事情那么多,是没有时间每天都回家的。”
“……”
陆听安眼神微变。
这事,他还真没有太多经验。陆沉户这个人,他跟港城大多数的企业家还是不一样的。
陆沉户从最开始拼命工作,就是为了给妻子孩子优渥的生活条件。他觉得自己的初衷就是妻儿,那么工作在他那就是附属品,老婆的生活体验才是第一位。原主母亲还在世的时候,他就是几乎每天都回家的,最晚到家还不会超过九点。万一真有一些特殊情况走不开,他也会事先报备好几次,听说之前还有先回家陪老婆吃饭,再去公司加班的情况。
妻子因病去世后,他的关爱转移到了儿子身上。他的观念里有很重要的一点始终没改变过,那就是人在哪爱在哪,一个为了工作经常不回家的男人,不说他有没有在外面乱来,反正在他的家人那里,首先是感受不到太多的关怀的。
所以叶惊秋用裴方朝这么一个例子来概述了所有企业家,陆听安没法给出认同。
他跳过了她的反问,直接得出结论,“也就是说裴老先生经常不在家?”
“偶尔。”叶惊秋解释了一句,“一周不在家的时间大概是两三天。具体我没有数过,毕竟很多时候他回来也是半夜,那会我已经睡着了。”
“警官,你们到底为什么总
是提及他?这些伤心事都是我不愿意想起的。”
心绪不宁,
叶惊秋端了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