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这些人之中,并没有任何一个人是他的子民。他的子民,已经在先前的大战之中,尽数陨落。
四面楚歌,一切生路皆已断绝。
大局已定,他今天一定会陨落。
这就是当时的他,需要去面临的一切。更是当时的他,身处的绝境死局,根本就无法绝处逢生。
他想起来。
尽管那个时候的他,还能安然地坐在王座之上,可他的确已经是强弩之末,再无几分战力了。
其实他的敌人说的很对。
他终究只是一个人,不是整个大荒世界所有骨修的对手,死亡于他而言,只是一件注定之事。
然而,那个时候的他,甘心吗?
当然不可能甘心!也不会甘心。
在那个时候,他的目光幽邃,就仿佛是一座无底的深渊一般,着实是可怕到了极致。
而死境当前,他却面不改色。
他只是静静地凝视那些敌人。
那个时候,他有想过,他到底该怎样做,才可以反败为胜。才能在那样的局面中,打出一条生路。
可在那个时候,在那样的境地之中,他也明白那是不可能的。
骨修十六境,十六为境之极数。
最后一战还没有发生的时候,他破除了最后那道桎梏,登临了巅峰之境,成为了第一个十七境骨修。
那是第十七个境界,帝境。
按天道法则来算,在此之后,凡是大荒世界的芸芸众生,都要以他的帝号来尊他。
这本该是无上的尊荣,象征着他在此之后将是无上的存在。然而,他却因此触碰到了那个禁忌。
“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这就是那个禁忌,亦是真相。
他见证了一切。
只此一点,便可让天道忌惮。
漫长岁月里,大荒世界的众生于天道而言,就是刍狗,就是棋子。
天道乐得慈悲时,众生便可得到它的雨露恩泽。
天道厌恶烦心时,众生亦会品味到天怒的滋味。
天道,有它自己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