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案子若查到最后并非邪祟作祟,那就不在他们的管辖范围之内。
“暂时先不必。”江洵略作思索后,给出答复。
这案件在被送到中律司之前,想必衙门的人已经来勘查过一遍了。虽说不知他们是如何查案的,但他们若是在来这儿的第一天,就通知衙门的人守在这里,岂不是在打人家的脸?
他们返回住处的路上,途经岭下寨的坟地。在那星罗棋布、大大小小的坟包之后,一座三层高塔拔地而起。
此塔透着说不出的诡异,顶层有一扇木门,在风中“吱吱呀呀”地摇晃,似下一刻便会轰然倒地。而下面两层,既无门扉,亦不见窗户,宛如一座沉默的囚牢,将秘密深埋。
通往三楼的楼梯口,几株石榴树静静伫立。
石榴树。。。。。。
江洵不禁想起,他们目前借住的院子里,也种着两株,满树的石榴在枝叶间若隐若现,给人以生机之感,与眼前这阴森的塔形成奇异的反差。
“看什么呢?”一个苍老的声音毫无征兆地从众人身后响起。
赵玉洲吓得浑身一颤,“哇”地喊出声来。
瑶卿下意识地拍了拍胸口,暗自庆幸此刻正值青天白日,倘若在夜里见到这座塔,又听到这声音,她怕是真会生出砍人的念头。
郜林反应极快,手瞬间按在刀柄上,待转身看清是一位满头白发的老者时,才缓缓松开。
而反应慢半拍的慕语,在众人情绪都已平复,才后知后觉地露出惊吓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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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那塔是做什么的呀?”赵玉洲主动凑上前询问。只因方才自己反应过激,此刻回想起来,觉得颇为失礼。
老者听闻,目光缓缓投向那座塔,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关小孩儿的。”
赵玉洲疑惑地“欸”了一声,一边吸着鼻子,一边不自觉地往江洵身后躲。
老者见赵玉洲这般动作,爽朗地笑了两声,安慰道:“你且放宽心,弃婴塔不收你这么大的男娃娃。村里妇人若是生的孩子多,家里养不起又无人领养,便会将婴孩扔到那塔里头去。”
“那石榴树有什么说法吗?”江洵开口问道。
“自然有。石榴籽粒饱满,数量繁多,村里人盼着里头的孩子能保佑家族人丁兴旺,子孙后代绵延不绝。”
江洵闻言,不禁皱了皱眉,既求他们保佑家族繁衍,为何又将他们弃于塔中?
当下忍不住问道:“斗胆问一句,里面关的,可都是女婴?”
老者长叹一声,眼中满是悲戚:“我四个囡囡都在里面,都是我亲手送进去的。”
“那您可如愿了?”
老者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哪能如愿啊,她们定是还怨着我呢。这不,让我在得到后又失去,我们家小鲁正躺在那下面呢。”
说着,他的目光缓缓落在不远处的一个小坟包上。坟包周围,五只蜻蜓轻盈地飞舞着,时而相互追逐,时而停在半空,仿佛在嬉笑玩闹,又像是在招呼老者过去与它们一同玩耍。
老者冲着蜻蜓挥了挥手,满脸慈爱地说道:“再等等,再等等昂。”
“我们能过去看看吗?”郜林询问道。
“那塔阴气重,又不干净,几位能不看就别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