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她鬼迷心窍,山庄里会无缘无故死那么多人?
若不是她忘恩负义,那腾友时会落得如今这般下场?
桩桩件件,她都得死。
“该不该死不是我说的算,她害的人皆与我无关。”江挽说道。
“那你方才为何不说话?”栾华佯装生气地哼了一声。
“我是替你觉得可惜,明明差一点就能脱掉这身儿丧服了。”
她知道栾华的规矩,也知道这人并不爱穿白色。
明明是个蛇蝎心肠之人,却天天学人家和尚吃斋念佛。
江挽继续说道:“你不去验验?”
“我肯定无事。”
栾华抬头看向江挽,那双眼睛笑盈盈的,毫无防备满是真诚,倒有些她俩初见时的样子。
“随你。”江挽不再劝她。
栾华笑了一声,“与其担心我,不如操心你自己。可还有十年?”
“我以为有的。”
江挽微微垂首,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
那只纤细白皙的手掌中央,一道浅浅的疤痕赫然入目。
这道疤痕犹如一条蛰伏的小蛇,安静地趴在那里,时不时地骚动一下,仿佛在轻轻噬咬着她的掌心,带来一阵难以言喻的瘙痒感。
而这阵瘙痒,就像是一个沉默的提醒者,提醒她时日无多却又无可奈何。
风止令,曾是她最想学的术法。
可她却只能望洋兴叹。
灵力受阻时,她没有足够的信心去正面迎击对方的灵力冲击。
她不是一个赌徒,所以她走的每一步都不能出错。
而蕴灵术,曾是她最骄傲的术法。
可与沈亦行的蕴灵术比起来,她的蕴灵却变得黯然失色。
明明当年,无论是灵力还是悟性,她都远胜沈亦行。
就连比起剑法,沈亦行也回回都是她的手下败将。
当真是可笑。
她用了很长的时间去接受自己再也无法用剑、无法使用风止令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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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次又一次地去说服自己放下执念、放下那不堪一击的骄傲。
她接受了自己昏暗又潮湿的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