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嘉茉温柔笑笑,轻声说:“没关系,没给你们添麻烦就好。”
一旁的盛煦本来就知道她孕反严重。
他看着她,一连抽了四管浓稠殷红的鲜血:“你别动,我给你找盐水饮料喝。”
姜嘉茉眼下潋滟,苍白脱力地坐了下来。
她靠在冷硬冰凉的瓷砖上,只感觉脑袋一阵阵眩晕,手腕上越发稠密冰凉。
盛旭心疼地接过四根棉签,轻柔转圈,帮她止血:“你干嘛那么用力去挤,现在血完全止不住!”
姜嘉茉鼻息轻柔如羽毛:“一点儿血而已,没事,我习惯了。”
她眼睫安静阖上,骄傲又怅惘:“讨厌我的人,总说我是水后,骂我凭什么能坐上今天的位置。”
(buduxs)?()“从十七岁走到今天,我从没有因为危险动作请过替身,流泪流血,都是自己扛着。”
盛煦坐在她旁边,对她笑:“以后不用自己扛了。”
他指了下她的肚子:“你要是不珍惜自己,它可是会闹情绪的。”
姜嘉茉接过盐水饮料。
她喝急了,又干呕了一下。
她的眼睛蒙着雾,翦水般的瞳孔剔透漂亮。
姜嘉茉很宠溺含笑,轻声自语:“嗯,它是坏小孩,和那个人性格一样恶劣。”
可她真的很喜欢,无论是那个人,还是他的遗留。
检测完孕酮和Hcg,确认怀孕后。
姜嘉茉又做超声,检查宝宝的胎心胎芽。
医院的灯光清漱,宛如梨花雨凉,给她的头发渡了一层薄白的雪光。
等待结果的时候。
姜嘉茉手腕软垂下来。
她很轻地捂着小腹:“我想,宝宝会很健康的。”
有谶语说,“尘寰消长数应当。”
姜嘉茉想,自己和裴京聿从未一同坠入过爱河,望断情思,恨和痴难离难舍。
在别处运气坏掉,在这里一定会有好运气维持下去。
她默默祈祷宝宝一切健康,不用受血脉牵绊,也不必被世俗桎梏,做想做的一切事。
她会珍惜它的。
姜嘉茉的思绪,被手机铃声骤然打断。
号码她很熟悉,是让她心安的孙云岫。
于是姜嘉茉不设防地接起来:“喂,孙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