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沽将资料放到傅时砚面前。
旁边卧室的门是开着的,一旦安熙醒过来他也能第一时间听到。
“您让我查的全都在这里。”
“就这?”
傅时砚瞟了一眼上面的内容,随后仰着头闭目养神,不知在思考什么。
“姜宇,姜家排行最小的一个孙子,他爷爷一手创立了姜家,虽然是J城人,但早年跟老爷子来往很密切。”
排行最末尾,却不是最得宠的。
往往在大家族里最受器重的是排行靠前的,末尾是当废物来养的。
姜宇正好验证这条理论。
一年里有三百多天泡在吧里,也不怕哪天给自己泡死。
“怎么回事?”
南沽打开电脑按下播放键,他连夜调取了事发地的周围监控,其中最近也是最清晰一个就在几人头顶上,不仅把事情始末拍进去,还录下了声音。
“姜宇说苏小姐做了对不起他的事,要带她离开去说清楚,然后安小姐就上前挡住……”
姜宇算不上权贵圈里的贵公子,但也并不普通。
南沽越说到后面,越发为这人捏了一把汗。
他在自家老板眼里看到了杀意。
傅时砚把资料扔到地上,拖鞋踩到上面,一个电话打了出去:“让他消失。”
对面的青然一愣。
谁?那个姜家的小儿子。
怎么就惹上傅时砚了。
打着哈欠瞧了一眼时间,这么早就要开工。
“好,挂谁的名字?”
傅时砚双眸微眯,想了想:“白悠然。”
啪,挂断电话后,傅时砚觉得这个决定无比合适。
同样是花花公子,难免会在娱乐场上会起冲突,而白悠然如今在废与全废之间徘徊,从他这里赊出去账,收点利息不算过分。
是不过分。
没过几天,白悠然莫名其妙被白家的人找上门,丝毫不给他解释的机会,被人套着麻袋装上车开到机场,急匆匆从J城空运回了京都。
之后好长时间,J城都没再听说过白悠然有这么个人。
仿佛他一夜之间成了传奇。
天光大亮,傅时砚进到房间里给自己换了一身衣服,然后走到床前没忍住伸手再轻轻摸了一下她的脸。
此时安熙也就脸颊上能够触摸,身上哪哪都有磕碰。
天杀的姜宇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这本该是对准苏婉的,偏偏让安熙这蠢货给接下,算苏婉运气好。
这样想着,他又拿出手机给青然发去一条消息,要在姜宇身上弄出比这十倍还重的伤口。
完后,他俯下身在她额间亲了一下。
蜻蜓点水般。
等到门关上那一刻,安熙睁开眼,睫毛微微颤抖……第一件事竟然是用力擦去额头处的痕迹,还带着他唇上的余温。
当傅时砚前脚刚到达银心大厦,便接到傅南康传来的噩耗。
突发病情,状况很不好。
傅时砚赶到医院,一眼望过去,就连平日不与傅家往来的傅与斯也在场,正在跟主治医生交流着傅老爷子的病情。
表情凝重,情况似乎不容乐观。
坐在旁边的傅硕川脸色难看,他嘴皮动了动,还是没忍住,收敛起平常装出的谦和,走到傅时砚面前:“姜家跟傅家是多少年的交情!”
“二叔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他果然在自己身边留了心眼,有很多事情能立马知道,看来不简单。
“你少跟我装蒜,有人看到你身边那个安熙公然顶撞姜家的小孙子,还把人给弄残,人家直接把事闹到爷爷面前,爷爷要是有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轻饶你!”
傅硕川端着长辈的架子,把全部错责怪罪到傅时砚的头上,丝毫不顾及躺在里面傅老爷子的心情,以及他老人家所作出的决策。
无疑是在这上面狠狠拂了傅老爷子的面子。
听到这边有动静,傅与斯凝着眉望了过来。
正巧,病房的门也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