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砚才不管她如何,巴不得被人发现他与安熙之间的秘密,就连离婚都省了。
来不及了。
安熙掀起被子直接盖在傅时砚身上,从床上狼狈地爬起来。
“安安?”
“妈……我没事。”
手里的脏抹布落在门后。
许蔓看她紧张兮兮,甚至还出了汗,担忧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洗个抹布而已,至于流那么多汗?”
上前走了几步,刚刚在楼下,听到楼板之间出来不小的动静。
担心安熙在楼上出事,许蔓走了上来。
许蔓抬起手摸了摸安熙的头,冰凉一片,更加不解:“哪里不舒服吗?”
“妈……我只是有些累。”
这话是真的。
不管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快要被被子下的人,剥离到连骨头都不剩。
“你们年轻人呀,就是缺乏锻炼。”
“妈,我没事了。我们先下去吧,还有好多东西要整理。”
安熙往身后看了一眼,恳求那个人能突然大发慈悲,看在她最近很乖的份上,不要在这里为难她。
可她忘记了,要求那人作出改变的前提,是她付出相应的代价。
刚走到楼下……
楼上传来“咚”地一声。
“你听到了吗?”许蔓更加肯定那间卧室里有东西。
可又想到那是小夫妻俩人的婚房,也许是自己大惊小怪。
“可能是什么东西没放好掉地上,妈,我还没吃饭,想吃您做的卤面。”
“好,我给你做。”
许蔓瞧得出安熙脸上肉眼可见消瘦不少,还有黑眼圈,转身进了厨房。
安熙趁着机会立即回到卧室里。
掀开被子哪里还有人,阴暗的角落里火星子闪闪点点,飘出一缕烟雾。
“之后我去找你好不好……今天她……”
“不好,当我是三岁小孩?一次次给你骗?”
不管今天说什么,他都不会走,就是要抓着安熙给自己泻火。
当着外人的面,做安熙最不想做的事情,不就正好达到偷情最好的效果?
机会千载难得。
“求求你了……时砚哥哥……”
安熙娇滴滴地声音,凑到他的身前,下巴贴在他的怀里。
鼻间流动着她发丝里的洗发香波味道,淡淡的花香……很容易让人上瘾。
她很少这样叫自己。
五个指头都能数过来。
“谁让你这么叫的?从里学来的?”傅时砚攫取她的下颌,肆意将嘴巴捏成任意形状。
嘟起一个O型,配上她眼泪弯弯的眸子。
意外觉得有些可爱。
“没,没人教我……”
安熙不敢去看他,怕忍不住就暴露出对他的恐惧。
“记住你说的话。”
傅时砚松开手中的动作,拿起手机睨了一眼床边的男士衬衫,转身打开窗子从二楼沿着边缘,身手矫捷消失在夜色里。
他……真的把这种行为当成偷情了吗?
就连离开的方式也像极了。
安熙欲哭无泪,此时没有时间去理会他的恐怖行径,要忙于应付楼下的许蔓。
她的婆婆。
许蔓素来不爱打电话叨扰她跟沈放的小日子,不过是偶尔逢年过节的时候,沈放会让她从乡下到城里来住上几日。
老太太挂念着家里养的家禽跟其他,匆匆来住上几天就着急回家。
这也让已婚的同事向安熙投来羡慕的目光,羡慕她可以不用跟婆婆住在一起,更没有婆媳矛盾。
有没有,外人看不着,她心里却是清楚的。
这段看似互不打扰的婆媳关系,也在结婚半年后算是到头了吧。
最近频繁地联系,看来也不算什么好事。
安熙惴惴不安地心松了下来,带着笑走进厨房:“好香。”
迎来的却不是一碗香气扑鼻的卤面,而是一个药盒子。
“这是什么?”
许蔓憋着怒气,脸上的愠怒是怎么也遮不住,刻薄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