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宝武先是一惊,先是稍稍松了一口气,再行一礼,起身默默退去。
燕国上下,如果还有人能说动大王,也只有国相了。
少顷,一位满面风霜的四旬半中年人进入堂中,跪地行礼,朗声道:“大王,该议和了。”
听着这位最倚重的国相振聋发聩的声音,元利贞身体微不可察地颤了颤,缓缓闭上了眼睛。
“人心怎办?”
燕王以复仇为使命凝聚人心,若是低头,必定要大失人望。
“大燕上下一体卧薪尝胆,大燕日报鼓舞士气,举国同仇敌忾!”
丘太一对答如流,显然早有定计。
“燕西怎办?”
丘太一沉声道:“燕西之地万里草原,周人要立足绝无可能。燕西各部免赋三年,命其死守野狐岭,这也是燕西各部的切身利益。”
“若是周人拉拢燕西各部怎办?”
丘太一又道:“吸纳燕西勇士入禁军,封官赐爵!”
“周人若是狮子大开口怎办?”
丘太一断然道:“宁死不从!”
虚的可以全让,实的一毛不拔。
元利贞重新睁开眼睛,微微有些愕然。
丘太一解释道:“大王或许已有耳闻,南边消息,此战封赏战后才发,没有一个钱北上,可以更加断定,此战纯属周王一意孤行,大燕只需给一个台阶,周人自会劝其退兵。”
“若是周王执意不退又该如何?”
丘太一沉默了一下,低声道:“周人应是有办法的。”
元利贞神色阴晴不定了一下,忽地问道:“那个齐国公果真能比肩其先祖乎?”
丘太一道:“兵事未知,治政有过之而无不及。”
元利贞又道:“周人果真开了运河,我大燕如何匹敌?”
丘太一沉默了一下,道:“均田赋,兴产业,办水师,沟通东洋南洋,重金从红毛夷处购买火炮!”
“田赋如何均?兴产业的钱,从何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