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惊尘大为欣慰:“你终于体谅到为兄看你时的心情了。”
花又青:“……”
芸娘的魂魄缩在白瓷瓶中,奄奄一息,犹小声哀求:“听闻你们要上京,可否带我去京城看一眼?只一眼就好……我想看看我夫君如今过得如何……”
花又青无语凝噎,扣上白瓷瓶。
这白瓷瓶中装着阴沉木的粉末,又隔绝阳光,是滋养残魄的好材料。
她说:“现在就替她超度了吧。”
“执念不除,无法超度,”傅惊尘说,“不若将她炼化——”
“傅惊尘!”花又青愤怒,“她已足够可怜了!”
傅惊尘:“嗯?”
“她心地善良,不曾做过坏事,却因她爹作恶多端,就要去承她爹的恶果报应,”花又青急促,“太不公平了——我绝不会答应。”
傅惊尘含笑看她:“理解为兄了?”
花又青:“……”
傅惊尘手指敲了敲桌面:“我现在在这里,并不是想同你讨论什么因果报应,只是来提醒我唯一的妹妹趁热喝药。”
说完后,他又问:“为什么又要舍身救我?我说过我不会死,傻不傻?”
花又青小声:“你总是说我傻,愚善,既然这么嫌弃,何必要给我送药?干脆让我病死算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要去刺那黑影。
甚至没有丝毫犹豫,也没有任何思考空间,在察觉到傅惊尘可能有危险的同时,她便提剑上了。
等察觉自己在做何事时,已经开始呕血了。
的确很傻,花又青想,我真是个大傻子。
傅惊尘叹气:“好端端的,怎么忽然间又不开心了?”
花又青坐在床上,拥被挡脸,低落:“没有。”
“倔,”傅惊尘又问,“那万二娘变的男人,是什么人?为何你一看到就怕?”
花又青闷声:“因为变的那个男人太丑了,丑到我害怕。”
傅惊尘笑了:“小孩脾气。”
他没继续追问,只监督她喝下熬好的药汁。
花又青苦着脸,捏着鼻子喝下去,喝完
后,又疑惑问他,这药中还加了什么东西?
她分辨不出其中的一味药材,觉得有些奇怪,好像从未见过。
傅惊尘面无异色:“叶靖鹰差人送来的,我也不知何物。”
花又青不问了。
叶靖鹰总有些奇奇怪怪的药材,甚至还尝试过不同中药的嫁接、培育,待回到玄鴞门,再问他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