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夜静悄悄的,忙了几天的江家的佣人都早早的休息去了,连金毛八万都打起了瞌睡,墙上的大本钟发出滴答的声响,记录着时间的流逝。
一个单薄的身影从楼梯上走下来,一层层,一步步,她佝偻腰,扶着楼梯扶手,像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步履蹒跚,小心翼翼。
陈医生和他的助理终于走了,江轻舟终于可以一个人自由活动一下。
她拖着虚弱不堪的身体,来到一楼走廊尽头的客房,夏雨泽曾经住过的房间。
佣人们怕晦气,收拾房间的时候给这个房间消了毒,床上用品全都换成了新的。
夏雨泽曾经用过的那些东西,都被他们烧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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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泽在这里住了那么久,江轻舟想在这里找一些他留下的痕迹,却什么都找不到。
两腿像是灌了铅似的沉重,走几步便走不动了。
她坐在夏雨泽曾经睡过的床上,想象着他曾经在这里住过的情景。
老周说,夏雨泽确诊了肿瘤了晚期,早晚都会死的,经力了这一难,对他来说并非坏事,晚期要化疗,化疗会很疼很折磨人,他这个时候离开这个世界,免了后期的痛苦,算的上喜丧。
江轻舟真想骂他,去特么的喜丧,她重生的第一件事就立誓要保护好她阿泽,她要他长命百岁!
可是她骂不出,她的嗓子从醒来之后就失了声,怎么用力都说不出话来。
陈医生她神经崩的太紧压力太大的缘故,让她好好休息注意睡眠别想那么多。
她怎么可能不想那么多,死的人可是她最亲爱的阿泽啊!
“笃笃笃……”江轻舟想事情想的出神,完全意识到自己早就满脸泪水。
客房的门开着,薄暮寒敲门,只是想引起她的注意,不想自己贸然出现吓着她。
江轻舟却动也不动,像是没听见。
薄暮寒走了过去,走到她的正面,看着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从她脸上滚滚落下。
他望着她,不知道怎么安慰,抽了几张纸巾递过去。
江轻舟缓缓抬头,头抬起一寸,她的眼神就冷下去几分。
头完全抬起来,眼神已冷成数九寒天,带着冰凌的冷厉。
“阿泽当日离开江家,是不是你赶他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