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伸出手,三根手指精准地搭在了乔连舟左手腕的寸关尺三部。
室内静得落针可闻。
魏守勤微闭着眼睛,眉头时而紧蹙,时而舒展,全部心神都沉浸在那细微的脉搏跳动中。
大约过了两三分钟。
他缓缓睁开,目光中闪过一道难以置信又带着果然如此的精光。
他收回手,转头笑看着林东凡:“林局,跟你预料的结果大差不差,这孙子不是个好人啊!”
说到最后一句时,魏守勤特意加重地语声,似乎有意说给乔连舟听。
林东凡瞧了瞧卧床不动的乔连舟,也没见到什么异常的反应,便谨慎追问魏守勤:“摸准了,确定没错?”
“错不了。”
魏守勤扭头瞧了乔连舟一眼。
又笃定地跟林东凡讲:“脉象滑数有力,尺部最明显。这不是元气大伤、神昏窍闭的垂死之脉;而是思虑过度、心火亢盛、肝郁不舒,但又刻意压抑控制的脉象。通俗讲,就是他心里慌得一逼,但又拼命地告诉自己:‘我得稳住,我不能露馅!’他娘的,妥妥的装病,其实他脑子里清醒得很。”
此言一出,病房内的气氛瞬间凝固。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乔连舟身上!
林东凡凝眸蹙眉,正想叫魏守勤上点中医手段,让乔连舟自觉坐起来,哪怕是诈尸!也要让他弹起上半身。
就在这时……
“砰!”
病房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
说来一道充满威严且怒气的声音:“简直是胡闹!林东凡,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众人闻声一瞧,妈的,今天黄道不吉啊!
只见吕易直拉着一张愤怒的驴蹄子脸闯了进来,身后跟着秘书,以及医院的几位领导。
今天吕副省的目光不是般的犀利。
像刀子一样,一眼扫过病内的每一个人,在身穿便服的魏守勤身上多停留了三秒,最后死死地盯着林东凡。
“简直是无组织!无纪律!谁给你的权力,擅自将涉嫌重大职务犯罪、正在羁押的嫌疑人带出看守所?!还让他穿着便服在这里招摇过市、非法行医!林局长,你这是要干什么?!搞江湖郎中那一套吗?简直是荒唐!”
吕易直一上来就劈头盖脸地把林东凡骂了一顿。
来意汹汹,其目的很明显,就是想左右乔连舟的生死,以防有关事件脱离自己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