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这一路上相处看来,其人就算不好打交道,可对手底下三人却极为宽厚。
他们只要能入了这位墨道友的眼,说不定还真能谋得一线生机!
果然,生死之间的大恐怖最能令生灵迅速成长。
一日前,以无心对沈鸩的了解,断然还悟不出她的心思,必会与其余五人一般手足无措,试图拿那份契约说事情。
“道德绑架?”那他们就真死定了!
可她此前就说的很清楚了,桥归桥,路归路,而若是他们拿此事当由头,以“我等已与你缔结了契约,你就必须护持我等!”强行绑架她,她想,这几人就没必要再与明日太阳见面了。
眼下,沈鸩能够全然不提,撇清此前,拿往后的忠诚当筹码,此人倒是颇合她之意。
可惜沈鸩不论是修为还是行事,这几日时间里表现的非常勉强,暂时不值得她为其大动干戈。
她淡淡笑道:
“我这人忘性大,倒是不记得道友的名讳了。”
“在下沈鸩,鸩鸟之鸩。”
女修看起来三十余岁,颧骨极高,面相刻薄。放在封建主义极重的世俗国度里,便是克夫之相。
然其一双眸子娇媚异常,兼之眼角有一美人痣,愣是将此七分刻薄冲淡到了三四分的程度。
听“墨忘忧”淡淡的兴趣意味,这让沈鸩顿觉有了希望。
至于忘性大、名讳之事则只是小不能再小的事。
换做是她。
作为至少元婴大圆满修士,哪里会花心思记一个不知道有无可能晋升元婴的金丹大圆满的小修士的名讳?
倏然对视。
沈鸩忽从“墨道友”的眼眸中察觉到,怕不是不记得,而是有意试探!
莫看修士达到金丹、元婴境之后,面上看似心境圆融,实际上,很多此境修士心胸狭窄仍远超常人。
最终能够跨越这一步的,并不算多!
无心要是能听到她内心这一句话,一定会另眼相看——修为越高,修的是什么心境?
“道”!
什么道?
“自我之道!”
唯有同阶,为同类,不同阶级,皆为蝼蚁!
无心略略点头咀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