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笙皱皱鼻子,“医院里都是消毒水的味道,一点也不好闻。”
傅白榆心疼得像是被刀子割过似的,声音哑了几分,“等你好了,我们就回家。”
白天他问过克里斯了,她现在的情况绝对不允许离开医院半步。
她今天问他,是因为听到了吧。
“我还好得起来吗?”道笙抬起胳膊看着自己的手,因为每天注射托烷司琼,她的四肢浮肿得吓人,“哥哥,我最近好像越来越累了。”
她能感觉到脑袋里的肿瘤在一天天长大,就好像无时无刻都有人拿着钉子在扎她的头皮似的疼。
傅白榆搂紧了她,“不许胡思乱想。”
他也知道她的身体越来越糟糕,但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没有,”道笙笑起来,“我还要回学校上课,准备考大学呢。对了哥哥,你拿到Q大的保送名额了吗?”
“还没有。”傅白榆回答得很干脆。
“怎么还没拿到呀,”道笙不高兴了,噘着嘴嘟囔,“不是说竞赛结束后就有消息了吗?”
傅白榆拿到了数学和物理竞赛的金牌,按理说应该很多大学抢着要才是。
“你怎么这么着急?”傅白榆捏捏她的脸,一点软肉都没有,佯怒道,“巴不得我早点走是吧?”
“才不是,”道笙笑嘻嘻地往他怀里钻,紧紧抱着他,“我才舍不得你走。”
“我不会走,”傅白榆轻叹,微微低头抵着她的额头,“笙笙,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道笙没多想,只是屈起小指头,“那我们拉钩。”
“嗯,拉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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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向来热闹的医院都冷清不少。
小雅要回家,走之前杜念瑶给她结工资,多发了一千块。
小雅这些天一直胆战心惊的,还以为自己终于被开了,惊恐地退还,“太太,这钱我不能要,您别辞退我。”
杜念瑶不解,“辞退?我为什么要辞退你?”
小雅都快哭了,“那为什么多发钱给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