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着情绪地吻她的头发:“别人只要打算和你谈交易,那一定是想从你身上索取。”
“他们对我做了什么其实我不在意,我只想知道,你会恨我吗。”
礼汀冷硬的外壳悉数皲裂,惊慌又脆弱地眨着眼睛:
“我也一直都知道你也是一个人一想到你被我抛下,就愧疚又自责,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这段时间,我看你为我忙前忙后,就觉得很难过。”
她好像从来没有和他剑拔弩张过,他没有对她残酷过丝毫。
礼汀依偎在他的臂弯里,黑发缠绕着他的手臂,发尾荡漾在水波里,没有依托的模样。
男人之前动作凶凛,直到最后,也没有转化成温柔的抚恤。
浴缸很大,她还是和五年前一样,依靠他的手掌,勉强撑起身体。
“哥哥,你别不要我,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我知道错了”
礼汀像一只被冷雨淋湿的怯弱小猫一样颤抖着。
这段时间她情绪已经筑起了高台,变得岌岌可危,一推就倒。
偏偏,她对别人许下过誓言,把唯一的救赎送给别人。
可以后悔吗。
这是她唯一的一点点光了。
她只有这一点点光了。
头顶的那人沉默着,他就像巍峨的峰峦一样,高高地直入云霄,厚重静谧,带给她无尽的安全感。
“哥哥你抱抱我吧”
礼汀无助地颤抖着,她觉得他一定不会抱他。
自从刚才的僵持以后,江衍鹤没有做出任何亲昵的举动。
他把她撇下,让她撑着浴缸壁,这样就不会浸入水里。
男人用手抵住唇角微咳了一声。
他连看到她裸背的身体,连生理反应都能压制下去。
他第一次对待她这么冷淡,哪怕就是这一点点的态度变化,也让她感觉到剜心的疼痛。
察觉到江衍鹤有离开的念头。
礼汀敏感地红了眼睛,很柔又很笃定地抬起手指,想要攥住江衍鹤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