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判得最轻的都有三年?,最长的是八年?,留洋回来的白傅,就是八年?。
他们都是外地的,就沈靳一个本地人。
蒋仁问:“是家里谁来探你了?”
沈靳脸上?的冷漠消散了很多,应:“媳妇和孩子。”
“这宿舍里头,就两个人是结婚了的,一个是夏同志,一个是白同志。”
蒋仁被?抓时?高三,才十八岁,现在也不过是十九岁,当然还没结婚。
白傅低下了头,也不知是不是想媳妇了,并没有说话。
苏窈送来的东西,是用一个尿素袋子装着。
沈靳解开了袋口,一样一样地从袋子里把东西拿出来。
先是发黄的旧棉被?,好在被?暴晒过,蓬松了很多。
接着是黑色的毛衣。
其他几人都好奇地围了过来,说:“你这媳妇竟还给你送了毛衣,这放在供销社,怎么都得十几二十几块一件。”
沈靳:“毛线是次品,别人给换的。”
其他几个人仔细看了一下,确实,有好几块地方的线深浅不一,但也没多大影响。
沈靳身上?脏,也就没舍得试。
在身上?比对了一下,略显宽松。
沈靳抚摸上?毛衣的纹路,嘴角不自觉地挂着笑。
许久后,才舍得把毛衣放到了一边,接着把其他东西拿出来。
有苏窈说的药,蛤蜊油,还有馒头和鸡蛋,酱菜。
沈靳有了盼头,死?水一般心又活过来了,自然得把现在的一手人脉给拉拢了。
他拿了其中六个鸡蛋出来,每个人分?了一个。
其他几个人都怪不好意思收的,纷纷摸出了钱,放到了他的床上?。
每个人似乎都像是商量好了,一个鸡蛋给了他五分?钱。
他们上?工也算工分?,但在生产队上?工十个公分?是两毛钱,农场里十个公分?才一毛钱。
虽然有钱分?,但这里也没法使,大多都是存着等从农场离开再用。
家里也会?寄东西过来,但到手东西都会?少了一大半,所?以?这里的物资更匮乏,有时?候可?能要一毛钱才吃得上?一个鸡蛋。
沈靳还是每个人给分?了一勺鱼虾酱,这回白傅和齐安邦没有再假模假样,都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