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就算武功高强,也不一定能肩挑如此重担,无能也无法服众,又有何意义?”
谢行道:“所以夺得擂主只是得到资格罢了,最终决策还是由各个势力的代表共同商议,获得支持最多的一位擂主则被推为这三年的武林盟主,各位觉得这样是否可行?”
闻言,众人议论纷纷,过了许久才有人发话。
“这倒是公平,我没有异议。”
“我也没有异议。”
“可现在我们哪有空去弄这个什么武林大擂,没有擂主,我们去选谁作武林盟主?”
“万事开头难,这么个好点子既是谢当家提议的,且大家也都赞成,我建议前三年就让谢当家做这个武林盟主,谢当家武功卓绝,为人更是仗义执言,义薄云天,大家应当都没有意见吧!”
“自然没有!”
此起彼伏的声音立时将谢行架了起来。
被众人推举的谢行满面谦逊,有些为难:“诸位盛情难却,若大家不嫌弃,这前三年老夫就暂为代劳了,三年后定为大家选出个更合适的盟主来。”
欢声笑语间,一个能颠覆武林格局的决策就这么定下了,而我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并没有太大兴趣,只是越发不懂谢行将我叫到此处的目的是什么。
“此事既然已经这么决定了,还请谢当家,不对!现在是该称谢盟主了,请谢盟主指示我们该如何去杀杀那秋成英的威风,他太猖狂了!”
这话一出,本来快偃旗息鼓的怒气又重燃了起来。
“这魔头着实可恨!若不把他碎尸万段,难消我心头之恨!”
“谢盟主,需要我们做什么,但讲无妨,我定当义不容辞!”
谢行叹气:“我知道各位心中义愤难平,但若想让秋成英伏诛,并不是容易之事,须得从长计议,贸然行动的结果只不过是枉送性命,这也是为什么我要立这个武林盟会。”
“难道天水阁之难就这么算了吗!让秋成英看到,还当我们都怕了他不成?我可咽不下这口气!”
“是啊,谢盟主,我们可以不轻举妄动,但必须得做点什么表明我们的立场!可别让人觉得我们是什么任人揉捏的鼠辈了!”
“哼,当初就应该一把火把秋原山庄给烧了,还留了那么多活口,照我说,那里面的人一个都不该留,有一个算一个的,都不得好死!”
这话说得难听,加之我这个曾经的秋原少主还坐在这里,话中也不免有些指桑骂槐之嫌,已经有不少人对我侧目而视,我想当作没听见都很难。
我抿了一口已经凉掉的茶水,温言道:“这话未免太过有失偏颇,冤有头债有主,若是想报仇,将刀朝向罪魁祸首就是,朝无辜者挥刀泄愤,难道不是另一种作恶吗?”
“呵,我道是谁呢,这不是我们的银雪公子,秋少主吗?”
那人面上端着一副十分刻意的恍然大悟,偏生嘴里吐出的每个字都像淬了毒一般,“你为何有脸面出现在这里?你口口声声说着冤有头债有主,常言也道父子一体,你要是真的对那些枉死的冤魂有一点愧疚之心,就应该在这里替你爹以死谢罪!”
“满儿,休得无礼!”
谢行出言呵斥道,语气中满是教训的意味,我愣了愣,听这语气,看来针对我的这人与谢行关系匪浅。
仿佛听到我心中所想,薛流风冷不丁出声,用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他叫周满,是谢当家一个远房族妹之子。”
提起这个周满,薛流风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对这个人很是不喜,我侧眼望去,那周满看起来年纪大约二十多岁的年纪,眼下青黑,说话时却爱昂着头,衣衫华美浮夸,不像是武林中人,倒像是个世家中养尊处优的少爷。
薛流风犹疑了一下,又补充道:“其父母昔年为救谢当家双双殒命,自此谢当家就将他养在膝下,很是宠溺,因而性子极为乖张纨绔,你最好不要招惹他。
“这是我招惹他吗?”
我凉凉一笑,这周满不知为何已是盯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