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见他们。”
他重伤未愈,脸色还有些苍白。
我也没管那群还在外面等着的人,回身拉过他的手,准备将他带回房中,他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我无奈叹气。
“有什么好见的,身体还没好透那就好好休息。”
现在子母蛊都没了,哪能容得你继续瞎折腾。
最后一句话我还没说出口,他就生硬地将手从我的手中抽出,一言不发地走了。
我低头看着空空的掌心,愣了许久,心中不由无名火起,抬眼看他已经不见了人影,我想也没想地追了过去。
不出意外,他将人带往了议事厅,我过去之时门还没来得及关上,那群人看见我之后果然立马纷纷拉下了脸,我只当他们都不存在,目不斜视地走到薛流风跟前,冲他温和地笑了笑。
“怎么不等等我?”
他隔着衣袖握着我的手腕,不由分说地将我拉了出来,将身后那些满是敌意的眼神全都隔绝了起来。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他眼中没什么明显的情绪,我垂下脑袋,不想跟他对视,“什么叫我不该来,难道你是狗吗?在这里撒尿划地盘。”
被我骂了他也没生气,但这种平淡反而让我更为急躁,我问他:“你为什么不说话?”
“等他们走了,你想在这里呆多久都可以,但是现在不行,”他终于开口,“不合适,你明白吗?”
这次轮到我把手抽出来了,我揉了揉有些泛疼的手腕,却怎么也没有用,还是疼。
他还是将门在我面前关上了。
有那么一瞬间,我真想把这扇讨厌的门踹得稀巴烂,我在门口来来回回走了几遭,最后还是忍住了,但也不甘心就这么离去,我干脆明目张胆地在门口听起了墙角。
我倒要听听有什么不合适的。
照理说我在门外的动静也不算小,薛流风在里面没道理听不见,但他再没出来赶我,于是我偷听起来就更为心安理得了。
薛流风将门关起来之后,里面便七嘴八舌嘈杂起来,我听来听去,发现都是因着一件事。
青云庄覆灭之后,薛流风在躲避秋原山庄的追杀之时曾找过他们,请求他们为薛青城讨回公道,却被他们一一拒绝,如今他们站在这里,却是个个都有苦衷了,都要把议事厅吵成诉苦大会了。
直到薛流风开口,他们才一一消停了下来。
“各位叔伯当日的苦处晚辈自然理解,事发突然,我连取信于人的证据都没有,就要求各位长辈搭上身家性命来帮忙,实在是无理至极。如今真相已经大白,各位叔伯对过去之事也不必太过执着。”
我听得一愣一愣,这简直不像是薛流风会说出来的话,好虚伪。
他这话一出口,这群老匹夫自然是打蛇随棍上,就着气氛开始缅怀追思薛青城,一时之间,痛哭声此起彼伏,又是好久才沉寂下来。
我虽觉得他们假惺惺的,但听着这哭声,我莫名想到我见薛青城的最后一面,心里也开始堵得慌了。
“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