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是淡然,“少主能明白庄主对您的重视就好,不过少主可能误会了,属下并没有想要伤害您的意思。”
“不管怎么样,把人还给我,我不追究你欺骗父亲暗堂救下我的事情。”
“少主,冒犯了。”
他丝毫不慌,强硬地拂开了我的手,站直在原地,“我知道少主您的顾虑,先前您出事的时候,庄主便遣我去往南疆查明您身上的蛊毒之事,若我猜的没错,您身上的应该是子母蛊吧。”
当秋拾清楚地说出子母蛊时,我着实是十分惊讶的,而后想到他刚刚说的话,我第一反应是秋拾已经找上了冯老头和小春花他们,忧心他们安危却不敢轻举妄动,质问的话落到嘴边又生生被我按捺住了,我压下心中的惊惶佯装不知情。
“我不清楚,是这个名字吗?”
秋拾似乎并没有深究,“少主会不清楚也并不奇怪,南疆蛊术失传已久,如今几乎已经不见传人,属下也是花了很大功夫才找到关于这些蛊术的消息,子母蛊……也是属下通过少主所言和出事之后的症状猜测所得,这种蛊就算是在南疆蛊术盛行之时都极为少见,也不知他们是从何处寻到的能人异士,竟还留存这样的蛊术。”
“你没有找到能下蛊的人?”
“并没有,就连这些记载也是在遗失古籍的残篇中发现的,不过……”他顿了一下。
“不过什么?”
“属下或许已经找到了解蛊的方法了。”
我心中一沉,下意识地准备反驳他,照冯老头之前所说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解,我自己也曾寻找过,一直未果,秋拾又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单凭什么所谓的古籍残篇就能找到方法,我并不相信。
秋拾自然是看出来了我的不信任,“少主不相信属下也很正常,属下也是没有把握的一试。”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将大壮扣下,是为了替我将蛊解开?”
“是,这就是属下为什么不希望少主牵扯进来,此人留下终究是个祸患,庄主也决意斩草除根,只是碍于少主,一直没有下手。如果能成功,那庄主和少主之后便都再无后顾之忧,若是不能,自然一切如常,少主不知,也不必空欢喜一场。”
“哦,那你可真是忠心。”
他似乎听不出我话中的讽刺,一本正经地回道:“此乃属下分内之事。”
“那你试过了吗?”
我握紧了手。
“还未来得及。”
我稍稍放下了心。
他迟疑了半晌,“如今少主已然知晓,若是还放不下心,您也可随属下一道去。”
秋拾的话不似作伪,但越是如此,越令我感到不安,现在解掉子母蛊并不是一件好事,没有子母蛊,我没有理由也没有能力护住大壮。如果子母蛊真的能解掉,大壮恢复记忆,我如何面对他都成了一件小事,若我能带他离开秋原还算好,若是我不能或是他不愿,最好的情况也是我想办法将他送出去,可无论是哪一种,我都没有把握。
秋拾见我不说话,冷不丁问道:“恕属下直言,少主如今到底是不信,还是不愿呢?”
我笑,“我有何不愿的?你若真能解掉这该死的蛊,我高兴都来不及,毕竟谁也不想把自己的命依附在另一个人身上,还是自己厌恶之人,秋护卫问的可真是奇怪。”
“少主莫怪,是属下见少主面色不愉,一直不回应,这才误会了少主。”
“确实怪不得你,我只不过是在想一些事情,一直想不通罢了,不知道秋护卫能不能给我解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