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京城外荒郊野岭。
一队人马在山中搜查。
一个人骂骂咧咧道:
“人能跑哪去?找了这么久也找不到踪迹?你确定在这处山里?”
另一个人道:
“只能在这里,方才有人亲眼见他入山。”
“他奶奶的,宋序那狗东西还真是精明的很,怪不得主子定不肯留他个活口让他落在东宫手里。”
“接着搜!就是翻遍整座山,也要把人找出来!”
一行人搜寻不停,此时山野里一处不起眼的山洞中,宋序倒在石壁上,手捂着腹部不断渗血的伤口,面色惨白。
他身边还坐在个女人,深夜里漂亮的似鬼魅妖精,却不声不响,一言不发。
宋序捂着腹部,伸手抓着她把人扯到自己跟前,拿她的手,捂着自己渗血的伤口,却用自己那沾满污血的手,抚着她漂亮的脸。
外面那些人都是男人,粗野狂暴的男人。
沈兰儿如此貌美,宋序他落在那些人手里是个死,沈兰儿却不会立刻死,她只会让外头那些粗野的男人拿来泻这追杀了他数日的火气,死都得屈辱的死。
“你说你长成这副模样,落到外头的人手里,会是什么下场。”
若是寻常女子,听到这话,只怕急得要掉眼泪。
可沈兰儿却很平静,很平静的,看了眼宋序。
能有什么下场呢?和当时在扬州家里,被丈夫逼着同眼前这男人的小厮行欢,和后来怀着孕都要受宋序强暴,也没什么两样。
都是畜生而已。
她闭了闭眸,本就没有舌头的口,更是说不出话来。
宋序却在深夜里,看到了她闭眸前一瞬那眸底的神色。
他低笑了声,凑近她,咬着她耳垂道:“怎么?还是恨我?知道你那哥哥旧日妻子后来在东宫的日子后,更恨我了是不是?恨我当初没像太子爷对那云娘娘一般那般宠你爱你护着你心疼你可怜你照顾你,是不是?”
恨吗?
其实真的没有。
她只是觉得恶心而已。
像对当年做暗娼时遇到的所有人一样恶心。
她只是有些时候想不明白,
为什么明明沈家权势显赫时,她作为女儿没沾几分光,反倒是丈夫因为是沈家的女婿在扬州官场如鱼得水。
到了沈家出事时,丈夫却觉得生活中一切不顺心都是因为她,把她逼到生不如死的地步。
若说恨,对宋序实在没什么恨。
当年最恨的,也莫过于昔日的枕边结发夫君了。
宋序算什么东西,有什么好让她恨的。
她始终说不了话,眼里的情绪却很直白。
宋序清楚自己许是逃不脱今日了,他躲在这山洞里,咬着她的肉,竟很想和她再多说几句话。
“是你没那位娘娘命好,谁让你偏偏怀上了那贱奴的孩子,谁让你身子不争气,打都打不掉。谁让你不是一开始就跟着我,偏偏在扬州城就接过恩客,你怀着野种进我家的门,我能对你好吗?既然身子脏了,连做我的妾室都是抬举你。”
当初,宋序因为手上吏部账款亏空,被人拿了把柄。
要他去扬州城,假装睡一个被丈夫弄作暗娼的女人,再把人弄到京城来。
宋序去了扬州城那户人家,进了院门却没进里屋。
那时他一眼都没看里屋的女人。
他嫌脏,不想碰。
让随身跟着的小厮去了。
思及此处,宋序猛地闭了下眸。
其实那小厮是打小跟着他的仆人,也算忠心耿耿。
可他后来还是把那小厮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