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元柏躺在床上,声音沙哑,万幸脸色已好了不?少,看人的眼神也恢复了光亮。这厢看危怀风,他的目光与?往昔截然?不?同,感激之余,更有慈爱。
危怀风颔首:“上次大婚,晚辈因战事缺席婚礼,还来不?及向伯父请罪,今日特来补上,万望伯父宽宥。”
说着,他便要跪下?行个大礼,岑元柏伸手要拦,牵扯伤处,疼得出声。岑雪赶紧拉住危怀风:“爹爹不?会怪你的。”
又按住岑元柏,抿嘴一笑,“对吧,爹爹?”
岑元柏岂会看不?出她的私心,心里轻哼,却是笑了,躺着道:“对。”
“多谢伯父体谅。”
危怀风也笑了,拱手一礼。
“上次的事,本便不?是你的过错。你能以关城战事为重,先国后家,身为长?辈,我欣慰而惭愧。但往私心说,阿雪毕竟是我的女?儿,望你能尽心爱护,往后无论发生何事,都不?要再扔下?她。”
“是,怀风谨记伯父教诲!”
岑元柏放下?心来,道:“江州那边情况如何了?”
两人便把?今日探来的消息悉数说了,岑元柏听完,知晓一切都在先前的推想里,道:“既然?大局已定,不?必再在此处蹉跎。阿雪,给你大哥写一封信,让他在丹阳城做些准备,待我们?回去,便替你们?把?婚事办了吧。”
两人俱是一惊,原以为要措辞来求一求,没承想岑元柏竟主动提了完婚的事。危怀风欣喜若狂,嘴角都合不?拢:“谢伯父成?全!”
岑雪也满眼笑意:“谢谢爹爹。”
岑元柏看他二?人高兴成?这样,心里酸溜溜的,轻哼一声,看回危怀风:“听说,你母亲也来了?”
“嗯。”
“当年危家的事,是我对不?住你们?,望你先代我向你母亲赔罪,待我伤好以后,再亲自向她赔礼。”
危怀风动容,不?想他竟会主动提及当年的事。坦白说,那件事是梗在危家人心里的一根刺,他因为倾心于岑雪,愿意原谅,可是木莎难保不?会耿耿于怀。作为当事人,她当然?也有不?原谅的权利。
“这次完婚,她也会留下?来吧?”
“嗯。”
岑元柏心满意足,道:“愿你们?琴瑟和?鸣,永结同心。”
※
当天,危怀风、岑雪要完婚的消息传开,众人无不?高兴。角天最是雀跃,嚷着要帮忙筹备婚事,拉来金鳞分工,说是谁负责采买,谁负责安排接亲的仪仗,届时婚宴上的各项事务又都由谁来落实。
金鳞被他嚷得一个头两个大,半天不?吭声。角天看出他不?大情愿,转头跟危怀风告状:“少爷,金鳞不?愿意为您……呜!”
金鳞捂住他的嘴,把?人拽出房间。
木莎失笑,看回危怀风:“论成?亲,你也不?是头一回了,应该经验充足,不?需要为娘操什么心吧?”
危怀风梗住,憋了半天,委实忍不?下?去:“合着娘这次来,就是为讨一杯喜酒喝?”
“那也不?止,还得坐在上座为你俩见证,新?婚次日,喝一杯新?妇敬的茶呢。”
木莎一脸坦然?。
“所以这桩婚事,就我一人忙前忙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