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裴有瓦笑着掀帘子进来。
雪地上的车辙印有轻有重,杂乱相交,混着烂泥,有的地方湿滑,很不好走。
来来往往的车辆都行驶稳重,牵着骡子的车夫在前头走着,遇到坎坷处,要么绕开,要么牵着骡子卖力往前。
车轮碾过隆起的地方,就哐当挨住低处的地面,骡子口鼻呼出浓重的白汽。
雪停了好几天,路上的人和车不算少,总有人要赶路,也总有人要出门讨生计。
骡车在芙阳镇镇口停下。
年轻矫健的人影跳下车,背起竹筐,将车钱给清,转身大步往前走。
镇上的热闹远不如府城。
北风吹得紧,茶馆外面挂的布幌子几乎要被吹上天去,幸好系得紧,始终没有吹走。
天上阴云不重,只是风大,吹得人都不敢在外头露面,只想待在屋里。
长夏捏起一个山楂蜜饯,一咬就咂出股酸津津的劲,他眼睛不由得眯了下。髑鎵ぶ言兑蛧?1
几样蜜饯还是上次裴曜回来在镇上买的。
镇上的糕点铺子里,山楂蜜饯其实有两种,一种酸口,一种甜口,甜的已经吃完了,不过酸的也好吃。
后院老母猪叫了起来,声音挺大,不知是渴了还是饿了。
长夏放下针线活,转头看孩子睡得沉,他轻
手轻脚下了炕。
今天没什么事,
陈知和窦金花出去串门了,
裴有瓦拎了坛浊酒,上老庄子那边找人喝酒去了。
裴灶安原本在堂屋扎扫帚,来了两个老头喊他去赵李村看杀猪,顺便买些猪肉回来。
不知道白狗是不是听到猪肉,又或许也想出门了,屁颠屁颠就跟着裴灶安出门了。
家里只剩长夏和孩子。
老黄狗吃饱后,钻进铺满稻草的狗窝里睡觉,很少发出什么动静。
忽然,有人影进了大门,它从狗窝出来,一声没有叫,只冲着来人摇尾巴。
长夏抱了一捆干草,先去猪圈那边给老母猪和年猪放了些。
今年同样养了四头猪,两头已经卖掉了。
两头毛驴看见人来,纷纷站在了食槽前,也等待吃草。
长夏又给它们抱了一捆来。
刚把干草分完,他拍拍衣服上的草屑,还没转身,突然有人从背后袭来,一把将他抱起,双脚都离了地面。
长夏吓了一跳,心都乱了几分,耳边传来裴曜的笑声,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