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金花在堂屋听见,说:“竟这么破费,真是叫你费心了。”
孟叔礼喝一口热茶,道:“这没什么。”
外面。
长夏把裴曜的衣裳包袱拿下来。
包袱不大,裴曜在府城有几身衣裳换着穿洗,家里就更多了,不愁没得穿。
酒水、糕点还有一大排肋条骨,都是孟叔礼买的。
裴曜将东西搬进堂屋,放在桌上。
这些得等家里其他人回来,看过了之后,再各自归置,不然阿爹他们不知道师父买了这么多东西。
不说肉骨头了,窦金花见好几坛酒、好几大包糕点蜜饯,还有那几只活鸡,一看就知道花了不少钱,直叹孟叔礼太客气了,买了这么多东西来。
孟叔礼喝着热茶,一路的颠簸寒冷驱散了些,只道这点东西不算什么。
这才腊月二十,裴曜就非要回家,说这几天家里要忙了,光扫舍就是个大活计,得早早回。
上这边过年,
从年前住到年节后,
吃喝哪一样不要粮食不要钱,岂有空手来的道理。
买完酒水之后,正好路过肉铺,他原本想多买几斤肉,但裴曜不让,说四只鸡已经够多了,家里还有一头猪要杀,不缺肉吃。
他便说自己想吃炖骨头,就买了一排肋条骨和几根大骨棒。
车上东西卸完后,裴曜解了绳索,将毛驴牵到后院栓好,又回来将板车靠上墙壁。
东厢房,长夏解开裴曜的包袱,见里头是干净衣裳,不用洗,就叠好放进箱子里。
裴曜这次只去了五天,除了赶路,在府城也不干什么脏活累活,衣裳没换在情理之中。
“今晚要换衣裳吗?”他出来问道。
裴曜正一手拎一个鸡笼,直起腰往柴房走,说:“换,穿好几天了。”
鸡笼里的鸡在扑腾,还发出咕咕咕的低叫。
白狗跑进来,凑近鸡笼汪汪叫。
“出去。”裴曜将它撵走。
活鸡养几天,吃的时候再杀,怎么都是新鲜的。
长夏用旧竹匾端了一些谷糠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