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君抬起头来,将碧玉钵盂递回给少年,轻笑道:
他说这话,指的自然是先前就露过面的银煞风母烛台。
齐敬之立刻
郑重点头,这位琅琊君所言与他先前所想不谋而合,乃是实打实的金玉良言。
他略作犹豫,伸手指向了金鼎上空硕果仅存的一枚金枣,笑容很是腼腆:
闻听此言,琅琊君似笑非笑地看了齐敬之一眼,眼底渊深如海、不可揣度。
然而他终究什么都没说,只是略一扬手,伥鬼童子所在的金枣便飞到了少年的面前,枣皮倏然融化了大半,却依旧留下了薄薄一层、纤如蝉翼。
齐敬之眸光闪动,反手就将玉盒里剩余的十来只肉翅飞虎尽数倒进了碧玉钵盂之内。
不理会碧玉钵盂里的风起云涌、嘶吼连连,他伸手抓住金枣,尝试着将其放入玉盒。
果然,无论是金枣还是内里的伥鬼童子皆是倏然缩小,变得与蚊蝇一般无二。
齐敬之颇为满意地笑笑,啪的一下扣好盒盖,顺理成章地将玉盒揣进了自己怀里。
见状,郑仙亦是轻笑一声,张口将金灶神釜吞了,周身气息猛地一涨、愈发飘渺若仙,额头更有一株金色小树一闪而逝。
这位琅琊君咂咂嘴,赞叹道:
至此,在平息这场九真变乱之后,大齐钩陈院大司马、琅琊君郑仙一举摘取了最甜美的果实,三个被钩陈院收入囊中的年轻人亦是各有所得。
郑仙将目光在三人身上一扫,正色道:
二人俱是神情一凛、高声应答。
说话间,两枚金灿灿的令牌飞快凝聚成型,悬在哥舒大石和魏豹面前,正面铭刻着等字样,背面则是六颗星辰比陈而列,又被一条颀长虎尾托举,虎尾则长在一头犹如下山猛虎的异兽身上。
郑仙想了想,又补充道:
哥舒大石与魏豹忍不住对视一眼,万没想到被分派的头一件差事竟就是如此重任,心头惴惴之余又有别样的心绪滋生,一来觉得今后的命途将有地覆天翻般的改变,二来也真正感受到了这三个字的分量。
二人没有多做犹豫,当即转回头来,伸手接过令牌,抱拳大声应诺。
郑仙轻轻颔首,又瞥了一旁默不作声的安丰侯一眼。
感应到这位钩陈院大司马的目光,丁承渊脸皮一抽,闷声道:
虎君道人和丁承礼遭受内火焚身、终至于灰飞烟灭的惨状犹在眼前,纵然只有两个第二境的年轻人在近前,但这位安丰侯只要还想活命、还想将姜姓丁氏延续下去,就绝不敢轻举妄动。
是以虽然哥舒大石和魏豹干的其实是押解的差事,但当真没有郑仙口中的二字来得贴切。
眼见诸事皆了,郑仙便也不再多言,伸手从腰间取下白鸾尾,朝齐敬之与斑奴一扇,二人一兽就齐齐飞了起来。